这世间的所有男儿,高居庙堂,低涉江湖,皆含壮烈热忱之心,他不应寒了学子们的心。
待桓王退下,闻得公仪硒在殿外等候多时,便将公仪硒召进殿来。
公仪硒慢步走入,缓缓跪下,庄重的取下头上官帽,不做犹豫,将其置于左侧。
宸阳帝看着厉眸微眯。
“陛下,微臣有罪,纵容逆子妄为,犯大不敬之过,今微臣愧疚难当,无颜面圣,遂自请辞官,还望陛下看在微臣潜心侍奉二十余载,留小儿一条性命,从今发落!”
言必公仪硒伏在地上,久久不曾起身。
“好啊,你们这一个个的均来求情,各家公子家,汝阳王府,连镇国公府这个武夫子也来为你们这帮清流文墨说情,若是朕继续责罚,反倒是朕铁石心肠,不通情理了。”
闻言,公仪硒伏在地上的身子颤了颤。
汝阳王府和镇国公府竟都来为淏儿说情。
宸阳帝站起身来,缓缓走下。
“朕不仅不罚,朕还要赏,凡此次上书奏表的世家公子,皆上封尹公子,赏玉帛五十。”
闻言公仪硒忙谢恩。
“爱卿之子性洁勇毅,可堪大用,明年秋闱,朕定当亲监。”
“多谢陛下恩典。”
公仪硒冷汗涔涔,又欣喜万分。
正当此时,宦官捧着奏章进殿。
“陛下,晏公加急奉上。”言罢恭敬地将奏疏举向宸阳帝面前。
宸阳帝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梢处,无奈地向公仪硒笑道。
“朕可真是怕了你们,先帝在时,不多时日便要被晏公上疏奏表,朕做皇子时,更是被晏公指着鼻子斥责,如今身为帝王,还是免不了任他唠叨,若此次朕惩处了这些才俊,晏公怕是要气得投湖明志去了。”
闻言,公仪硒也是一笑。
待公仪硒回府,便叫人将公仪淏卿放出,请来大夫查看情况。
自己则是叫人温了壶热酒,吃下舒缓一番,当时情形之艰险历历在目,差一点便这公仪家便不覆存在了。
一杯酒刚下肚,只见公仪淏卿跑了进来直直的跪在地上,公仪硒看着公仪淏卿发白的嘴唇,也心疼起来。
“父亲,孩儿不孝,害您为儿子担忧,为儿子奔波受累。”
公仪硒扶起公仪淏卿。
“你我父子,莫要说这些。”
“孩儿此次愧对公仪家,更愧对弟弟妹妹。”
“淏儿,为父问你,若重来一次,你上书与否?”
公仪淏卿眼眸微敛,沉吟片刻。
“上书。”
他犹豫了,从他看到公仪衾淑那刻他就犹豫了,他的弟弟妹妹这般年少,如何能承担那些。
但是,他从小读的圣贤书不容他动摇。
公仪硒拍了拍他的肩,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消息传回,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公仪淏卿伤势不算严重,涂了些软金膏,待再过几日淤青散去便可。
期间公仪衾淑与公仪珢华都去探望公仪淏卿,这二人均是慧智,自是使公仪淏卿开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