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夫子……”兰衡叫苦不迭。
“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谁叫你这般爱出风头!”夫子说道。“没得商量,明日速速交来。”
贾芸这几日在书院,制定了院规,誊写了出来,交给夫子。
逸芸书院,已然是井井有条的样子。
“芸大爷,出事了!府里出事了!”贾府的管家林之孝骑马前来,看样子火急火燎的,不知是出了什么大事。
贾芸也没来的急问,就随他骑马回府。
“是公事还是家事?”在路上贾芸问道。
“家事!不过险些闹出人命!”林之孝回答。
贾府正厅。几房的长辈都在。
贾芸一瞧,贾蔷的母亲哭哭啼啼,被众人劝说着才好些了。
贾蔷只别着脸。气哄哄的。
贾珍坐在那里,一副事不干己,高高挂起的无聊样子。
“婶娘,别哭,这是发生何事了?”
贾芸本以为不过是他们母子间吵闹,说开了劝一劝便好。
“他若一意孤行,如此行事!我便不活了!”贾蔷的母亲说着又嚎啕大哭起来。
贾芸遂又转头问贾蔷,“这是怎么了?”
贾蔷脸涨得通红,只是不答。
“说来也愿蔷儿太拗,我们这样的人家怎能迎娶戏子进门?”
贾芸一听这话,便知道贾蔷想要娶得就是那日贵妃省亲时献唱的花旦龄官。
瞧着当天贾蔷对她百依百顺的样子,贾芸知道眼下劝是劝不动了。
贵妃省亲,贾蔷负责采买戏班子,不知怎的就勾搭上了龄官。
二人日久生情,竟然非君不娶,非君不嫁。
赶上贾蔷的母亲托王夫人相中了一个官家姑娘,贾蔷一对龄官说起,她便一哭二闹。寻死觅活了不知多少回。
贾蔷起先只是两头拖延着。可最近女家催的紧了,不得已,这才像他母亲坦白了戏班子里龄官的事。
“玩玩就得了,你竟当了真!”贾珍站出来说道,“依我看,解散了那个戏班子倒好!”
贾蔷已被迷了心窍,哪里舍得。
“你与他若这般亲密,你可知她的底细?”贾芸问道。
戏子,号称三教九流的下九流。
像他们贾府这样的级别,家里都会养着一些戏班子。这些人不属于他们的奴才,不过是喜欢的时候便养着,等用不着了散了就好。
而这些戏班子唱的好的名角,也经常会成为王孙贵族里争抢的对象。
他们这些伶人,也没有个固定的去处,不过是哪里银子多,便去哪里。
贾芸这样问的意思,便是提醒贾蔷可查清了她的底细。
谁知,那贾蔷根本听不进去。
只一味地说些浑话。
母子二人吵吵嚷嚷的最终也没个结果。
没想到当晚,龄官竟然不见了。
贾蔷只以为是这些人藏起了龄官,便心生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