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阳光很好,她正好想去庄子里看看。
“嗯,姐姐说的都好。”君儿乖巧一笑。
宋骅影摸摸他的头,便推着他下山而去,小舞抱着小灵狐紧跟在后,李叔不放心,交代完事情后便也随即跟了出去。
早晨的庄子宁静而安详。
这个时辰,佃户们早已扛着锄头等农具到田里劳作了,因为不是农忙十分,所以妇孺孩童都还留在家中。
一路走去,碰到的人无不热情洋溢地喊上一句东家早,东家好,姐弟俩皆报以真诚的微笑。农户们都很淳朴,只要给他们吃饱穿暖,他们便会对你感恩戴德了。
不知不觉经过上次在雪难中坍塌的房子,仔细一看,如今早已修葺完毕,然而门窗紧闭,里面似乎无人居住。
“那个弟弟病好后去玄墨书院念书了。姐弟俩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听说原先也是书香门第,只是后来家族没落后父母也亡故了,姐弟俩被这里的村民所收留,听说读书步入仕途是他姐姐的遗志。”君儿叹了一声。
那弟弟的重生是姐姐用性命换来的,想必他今后定会发愤图强,努力念书,以后的成就应该不差。
“大哥哥,大哥哥。”忽然从后面传来一阵稚嫩的童音,宋骅影她们停住脚步,回头一看,却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蹒跚地脚步,跌跌撞撞朝宋骅影她们扑去。
“小心。”几个人异口同声地叫出来,小舞更是眼疾手快地将小丫头扶住,为此小丫头一头撞到小灵狐的大尾巴上,“哇”一下就哭了。
“小豆子不哭不哭,来告诉大哥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跑这么急?”宋骅君将小丫头拉到身前,举起袖子拭去她面颊上的泪痕,边擦边柔声询问道。
“呜呜呜,大哥哥,快救救爷爷,爷爷说大牛要死了,他也要死了,呜呜呜……”
宋骅影她们几个面面相觑。宋骅君和李叔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小姐,少爷,老奴前几天还看到刘老汉,他在田里干活还是一把手,应该不会……”
宋骅君想想也不可能,他抚着小豆子的小脑袋,柔声问道,“小豆子不哭不哭,来,跟大哥哥说,是不是爷爷生病了?”
“爷爷没病,但是他说他要死了,奶奶也在哭……”小豆子已经停止了哭泣,噘着小嘴,可怜兮兮地说道。
“李叔,你脚程快,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我推着君儿随后就来。”小豆子哭成这样,事情应该很紧急,所以她便叫李叔先回去,留下小豆子给他们带路。
“如此老奴就先过去了。”
李叔常在村中走动,刘老汉家他自然知道,看了下方向,他便从此村中一条小岔路上匆匆而去。
“小豆子父母呢?”宋骅影见小豆子哭泣的时候口口声声说着爷爷奶奶,提也没提父亲母亲。
“小豆子身世也不好。他爹爹以前进山打猎是时候掉下悬崖摔死了,当时小豆子还在她娘肚子,算是遗腹子了。后来她娘生下小豆子不到三个月,便被她娘家人接走了,说是已经给她找了个人家,小豆子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宋骅君怜惜地看了眼迈着小脚丫,跑得跌跌撞撞的小丫头。
宋骅影见此,也不过是轻叹一声。不是她狠心,而是虽然她活了不过二十年,经历过的,或者是见过的惨事也不少,无白居和落华影里大部分人都有一段惨痛的过去。但是,君儿就像一张白纸,纯净而洁白,她不忍心让他接触这方面,因为他,太善良了。
待宋骅影她们走到的时候,李叔他们早已在院门口等候。
姐弟俩看看安然无恙的刘老汉和刘氏,面面相觑。
“刘老汉,庄主来看你们来了,你也别伤心了,好好跟庄主说说。”宋骅影虽然几次都来去匆匆,不过刘老汉还是记得她的面容的。
他上前一步,有些惭愧地对宋骅影说道,“庄主,我刘老头,人笨,没本事,将庄里的牛养病了,如果这条牛不在了,我刘老汉……”
多靠庄主体恤,将庄里的牛给了一头让他养,不但给自己养牛的工钱,农忙时还让自己家分到的地先犁,而他却将这宝贝牛给养病了。
牛?宋骅影抬眼朝一旁栓在牛棚里的大黄牛看去,只见那头牛双目涣散,四蹄无力,跨间松散,见宋骅影一行人看它,那头牛像证明自己有病似的,“噗——”地一声,一阵恶臭隐隐传来。
宋骅影微微蹙了下眉头。
刘老汉见宋骅影皱着眉宇,很自然地以为她气自己养坏了她的牛,要知道市面上一头牛至少要十两白银,他刘老汉不吃不喝十年也赔不起啊。
刘老头拉着刘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请庄主不要赶我们走,我刘老头还有的是力气,大不了以后我们每月的工钱不要领,请庄主不要赶我们走。”要在别的东家那里,如果将主人家的牛养病了,只怕拳打脚踢不会少,拿不到工钱还会被赶走,他们一家好不容易在无白居安定下来,真的不想到处讨生活了。
“这是做什么?”宋骅影要将他们扶起来,而他们却怎么也不肯起来。
小豆子见爷爷奶奶跪倒,也哒哒哒地跑过去,在她爷爷身边乖巧地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