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蔡伤,那时他刚刚出道,但名气上升之快却让人难以相信,力杀马贼黑风,刀劈太行恶盗、后来在作爷爷去世后;我就会投奔了他,他也便是我的主人。而我前去之时,与我并为华阴双虎的杨兄早已投奔了他。自那之后;我们就随着主人一起出入沙场,平定叛乱,搏杀群冠,却不入朝廷做官,而随主人身边。那时候,又不断有人上门向主人挑战,其中最有名气的就是曾在江湖上哄起一时、有天下最可怕剑手之称的‘哑剑’黄海。那一战的确足够惊天动地,黄海也的确是一名绝世剑手、但最终仍败在主人的手中;却是在一千招之后。两人不打不相识,最后竟起了惺惺相借之心,两人互换兵刃交手,结果仍是主人稍胜。后来,黄海心悦诚服地追随主人。于是,以黄海为首,相继有铁异游、石中天、蔡艳龙、陈保春、王银桃、杨擎天及我组成了蔡府八大家臣,我名列第八。八人中以我武功最差,石中天智计最高。十八年前,主人出征,却只带上了石中天,留下我们七人守护着蔡府。
可是不久战场上传来全军覆没的消息,主人阵亡,是因为朝廷不派兵支援之故。可是不久,又听说明中下旨,说主人作战不力,损兵害国,派尔朱家族的高手与正阳关城守吴含对将军之家满门抄斩。这些全都是尔朱家族的密谋,在圣旨还未下达之前,他们就已经派出大批的高手赶至正阳关,围住了将军府、于是,所剩七大家臣力保主母及三位公子杀出重围,但主母因主人阵亡,心灰意冷,决意不走,只派我们七人分带三位小公子冲出重围,而她则指挥众家将掩护。当时事起仓促,并未约定好今后联络的方式,就已被尔朱家族的高手破府而入,那之中竟包括了许多绿林中的高手,甚至官中的老太监也有,一个个都是在江湖或朝中显赫一时的人物,而此刻却来联手对付将军府,可见他们对除掉主人身边的势力是早已密谋好了的。我们七大家臣及那一百多名家将全都不顾一切地拼杀,可是后来却全都冲散了,我当时已身受重伤,逃出正阳关,便潜到附近养伤,却听说主人一家一百余人无一幸免。当时我虽然自己只身逃了出来,可是已经心灰意冷、待我伤好后,却听说正阳关地守吴含的脑袋被人割了,且踩个稀巴烂,传闻乃是主人下的手。可后来,却再也打听不到主人的下落,听说王府王通知道下落,可却在这时候病逝,整个王府中也只有他一人知道。就是王成也不清楚,我只好独自躲到北部,索性在尔朱家族的势力范围内做起生意来,这些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打听主人的下落,也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报主人一门的大仇,苦于一直没有机会,也知道自己的武功与尔朱家族中高手相比,还差了一个级别u,一直都未敢轻举妄动。”
说完顿了一顿,望着颜贵琴继续道:“后来,我就娶了妻,生下了你、我也一直都未曾向你娘说过这些,因为女人最容易坏事,告诉了她只会为她徒添许多烦恼,对你,更没提过。”又转望那年轻人,接道:“谁知道苍天有眼,竟让我在今日见到了大公子,真是蔡门之幸呀!”颜礼敬说到最后,竟老泪纵横,激动万分。
杨擎天双目中射出无尽的仇恨,那年轻人手指只握得一阵最响,神色却平静得让人心寒。
颜贵琴惊异地望了那年轻人一眼,哪想到眼前这年轻人就是天下第一刀客的大公平,而自己敬畏的爹爹竟也是蔡伤的家臣,心头不由得一时百感交集。不过听到那名动天下的“哑剑”黄剑也是与自己爹爹并列为蔡伤的八大家臣之一。不由心中生起一丝得意。虽然她对于华阴双虎这个名号极为陌生,可对“死神”尔朱追命却十分清楚,宁武与秀容川及神池相隔不远,甚至宁武也有尔朱家族所辖的产业和高手。因此,颜贵琴对尔朱的几大高手并不陌生。却没想到自己的爹爹竟会与尔朱家族有这般仇恨。
“只要爹爹仍活在世上,一切都好说,只可恨,我未能习得爹爹一半的功夫。”蔡念伤伤感地道。
“大公子何用灰心?待见得主人之后,一切自会改变。传闻三公子力战破六韩拔陵,擒刀疤三,其勇武早已传遍整个天下,要是有三公子和主人同在,对付尔朱家族也会容易得多、更何况还有黄海!颜礼敬充满信心地道。
“礼敬可听到了一些什么消息?”杨擎天有些欢喜地问道。
颜礼敬吸了口气道:“这次我出去,的确是探到了一个极好的消息!”
“什么好消息?”杨擎天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次,我从太行山、个流寇的口中,听到河北葛家庄主葛荣,竟是主人的师弟,而且他们还经常保持联系。”颜礼敬有些激动地道“葛荣竟是主人的师弟?怎么从没听主人提起过?”杨擎天有些不敢相信地反问道“当初主人为朝廷出力的时候,葛荣乃是与太行山群寇3昆杂一起,且隐隐有盗首之感、主人怎能与他联系在一起呢?主人之所以不说,是怕朝廷误会他勾结匪首,而且那时候根本用不上葛荣,不提起他,也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不3的事”
颜礼敬猜测道。
“可是主人和太行群寇并不相融呀?而且;当初还杀死了他们许多头目!”杨擎天怀疑地道。
“这或许就是我们心中的死结,世事谁也无法预料,正因为当初,我们全都以为主人不可能会与太行群匪往来,才会这近二十年来根本找不到他的踪影。若说葛荣是主人的师弟,那主人与太行群匪有关系便很正常了,而主人隐居太行山也会显得十分正常。而这些年来,太行山全被我们忽视了、直到前些日子,传闻主人与葛荣的关系密切,我才想起从太行群匪处下手我寻主人的下落,果然报快就得到了这些消息。”颜礼敬感叹道。
杨擎天一拍脑袋,骂道:“我们真是笨蛋,真是糊涂,难怪这些年来一直都找不到主人的下落。”
“这次虽然知道主人和葛荣乃是师兄弟,但是传闻,主人和葛荣在大柳塔之后便与葛荣分别,也传说三公子失踪,生死不明。”说到这些,颜礼敬种精微微有些忧色。
杨擎天神色突然微微一变,冷喝道:“是什么人在鬼鬼祟祟,给我滚出来!”
颜礼敬和蔡念伤及颜贵琴全都一惊,纷纷扭头四项。
颜礼敬最先动身,就像是划空而过的流星,飞掠到院中的那口枯井边,冷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枯井之中迅速跃出一人,却是已成男装的秋月。
颜礼敬见她跃上来的姿势,不由得眉头一皱,喝问道:姑娘藏身于这桔井之中,究竟有何用意?”
秋月瞅了颜礼敬一眼,海燕和刘瑞平也相继跃了上来。
杨擎天和蔡念伤大感奇怪;惊异地望着自井中跃起的三人,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唯有颜贵琴并未见过三人,听到颜礼敬竟说这是个姑娘,不由得瞪大眼睛,好奇地望着三人。
“你这是开客栈的,我住在客栈中,难道还要限制我们不能出房门吗?难道这之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是杀人买肉的黑——”
“秋月!刘瑞平一拉秋月的衣衫,喝止道颜礼敬没想到这扮成男装的女娃如此牙尖嘴利。
“既然姑娘是住客钱的,就要宿得大大方方,走得明明白白,客栈毕竟是客栈,我们须尽力使客人宾至如归,可每位客官必须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自己的家,我们开客栈要对每位客人负责,而非只对其中少数人照顾,我们不仅是要让客官们住得舒适,还得保证他们的安全,你们这般藏身枯井之中,我不想用鬼祟来形容,但你们认为这说的过去吗?”颜礼敬极为平静地道“你—”秋月正要发恼,却被刘瑞平一拉,道:“对不起,这位大叔,我们只是为了躲避别人的追杀,才会藏身于枯井之中,并不是有意要如此的。”
“这几位的确是在黄昏的时候住进客栈的。”蔡念伤开口道。
颜利敬听蔡念伤如此说,语气也变得稍为缓和了一些道:“既然如此,那访几位回房歇息吧,有什么事情便吩咐小二好了。”
“哼,你这个客钱如此不安全,住也罢,不住也罢,我看我们还是另找他处好了。”秋月不屑地道。
颜礼敬眉头一皱,谈然道:“姑娘有权为自己做主,是去是留,悉听尊便。如果这里的服务不周到的话,还请勿怪。”
“我们走!”秋月不理颜礼敬和杨擎天的目光,拉着刘瑞平便向外行去。海燕也有些拘谨地望了他们一眼,跟在刘瑞平的身后。
颜礼敬并没有出手阻拦,他乃是江湖老手,阅人无数。从三人跃出材并之时扭腰的动作就知道,三人乃是女流之辈,既然有蔡念伤作证他们是住店的,作为生意入,自然没有理由将人家强行拦住,更何况对方并没有犯什么大忌,自然不能轻易相拦。而杨擎天和蔡念伤见到这几人住入客栈,印象似乎并不坏,也没有阻拦的意思,倒是颜贵琴,先见秋月出言利索,无视颜礼敬,心中激怒,可颜礼敬在一旁,没出手相拦,她自然也不便相阻,只好眼睁睁地望着三人行出后院大门。
“看来杨兄的功力精进不少,倒个小弟我自叹弗如,惭愧惭愧。”颜礼敬感叹道。
杨擎天谈谈一笑,道:“礼敬不要自谦,只刚才如云如雾般的身法,就更胜当年多多了,倒是为兄自叹不如,这些年我们所偏不同,所以才会出现这点差距"颜礼敬神情倒显得异常平静,笑道:“哦们不谈这些,就让我们来喝酒吧,今日能得以重聚,而大公子无恙,主人下落有了头绪,应该痛痛快快地喝上一杯,以示庆祝”
“对,的确是应该值得庆祝!”杨擎天附和道。
“爹,我去看看呆子,也不知他醒了没有?”颜贵琴觉得有些不太自在地道颜礼敬一愕,望了她一眼,知道她一时仍未适应过来,也便不反对地点了点头,道:“去给他换一件干净而体面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