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道长听薛青讲完后,眉头拧成了一团,面色凝重。薛青赶紧问郑道长这事有何蹊跷?郑道长用手捋着胡须说:“我曾听人说过这座庙的传闻,说是在*期间,有一个造反派头头要拆它,结果拆庙之人全都死于非命,只有此人就此失踪了。”郑道长喝了一口茶,薛青正急等下文,赶紧催他接着说。
“后来,传闻有人曾在庙前见过这个造反派头头在抓老鼠吃,从此庙里闹鬼之事弄得人心惶惶,更没人敢拆这座庙了,我一直以为民间传闻多为不实,可能是哪位高人故弄玄虚,目的就是吓退造反派,保住此庙,但就你今天所见,难道传闻是真的?”薛青听得脸色白一阵青一阵,头上手心里全是冷汗。
郑道长和薛青此刻就站在后院,他们的脚下是一个小蓄水池。夏天的时候这里蓄满了清水,还有五彩的金鱼在水里嬉戏,令院中充满生机,一到严冬,这里就干涸了。郑道长和薛青仰头看了看二楼窗户透出的灯光,正对着薛青睡觉的地方。
“就是这里了。”郑道长说:“我来庙里那年,这里已经被封上了,据老人说,*过后,这里要进行大规模修缮,在考察时有教中高人指出此井已干且阴气过重,应该封死。据传是先有此井后有此庙,此井水质清甜,每到十五满月时井内似有龙吟之声,是块有灵气的宝地,这才建了此庙。”郑道长感叹:“不想时过境迁,屡有歹人污秽古井,井水不干才怪。”
薛青一直在旁边仔细听着,心中可谓波澜起伏。他问郑道长:“有此庙坐镇,还怕什么鬼怪捣乱吗?”郑道长说:“这些年从未听过有今晚之事,恐怕是个天示先兆吧。”“什么兆头?是凶是吉?”薛青追问。郑道长沉吟片刻说:“目睹此兆之人恐要当心,不好说不好说,恕我愚钝。”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把薛青一个人撂在院子里犯愣。
这一夜,薛青过得可不好受,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老是重放晚上在门口看到的那一幕。他心里琢磨:“是不是这个老白毛的郑道长在算计我呀?想把我赶出庙门?”胡思乱想中他睡了过去。梦中他一个人跑到楼下撒尿,在路过小水池时发现那儿竟蓄满了水,还有鱼儿游来游去。他很是惊喜,没想到大冷天的还有此景,正要转身离去,却听到池子里“哗哗”直响,只见池水多得溢了出来,一只只肥大的老鼠从池子中跑了出来,老鼠越来越多,爬满了薛青的脚面……
小黄见到薛青时吓了一跳,平常梳洗得干干净净的薛青蓬头垢面,手里拿着牙缸哈欠连天。“薛道长您昨晚是不是喝得高了,没休息好?”
薛青白了他一眼说:“那点酒算得了什么呀!”看到小黄要走,薛青突然叫住他:“小黄,你昨天晚上在门口看到什么了吗?”小黄一笑说:“当然,看到你扶着墙在吐。”薛青接着问:“那个穿绿衣服的怪人你没看到吗?就在墙边上蹲着的那个?”小黄一怔:“什么怪人,我只看到您在那儿,您是不是喝酒喝得眼睛花了?”
薛青的牙缸掉在了地上。
。 最好的txt下载网
二十二、鬼杀道之三:冰河
睡不着觉的不止薛青一个人,周则唐这几天也特别郁闷。他本来就有心事,再加上换了个新地方就更睡不着了。他看了看床头的小闹钟:已经快12点了,此时楼下隐约传来阵阵喧闹声。那有个24小时营业的小饭馆,夜里生意比白天好得多。这个地方是他租的一居室,周则唐不常来住,每到他在一个地方住得心里有点不安了,就会毫不犹豫地挪个住处。
“既然睡不着,干脆下楼喝点酒。”想到这,周则唐起床穿衣服下了楼。
饭馆不大,大约有十多张桌子,现在大约坐着一半的客人。周则唐找了个靠墙的角落坐下来,服务员赶紧送来菜单。“10个烤板筋,一盘煮花生,一瓶啤酒。”周则唐有个习惯,到了哪个生地方都在暗中将方位和周围的人观察清楚。
就在他右后方有一桌最热闹,大约有六七个人,都是二十多岁的小青年儿,四男三女,桌子上、地上摆了十几个空啤酒瓶,看来喝的时间不短了。此时,一个胖男孩正吹着他怎么把一人摆平的经历。
周则唐一个人慢慢吃着喝着,不想后面这位左一个“SB”右一个“SB”的没完没了,弄得饭馆里喝酒的人都往他这边看。周则唐心里也有点烦他,心想这“SB”的嘴真够臭的,他赶紧把最后一口酒喝完,起身想回去睡觉了。他站起来时,扭头看了一眼那胖子的嘴脸,只见胖子正搂着一女孩眉飞色舞地说着哪。
“你看谁哪?说你哪!”周则唐正要走,不想被那胖子叫住了。周则唐咬了咬牙头也没回接着往外走,“说你哪,SB你看谁哪?!”胖子看碰上一个怂主,更来劲了。
周则唐边走边顺手从旁边的桌上拣起一根空竹签,就在那胖子站起来指着他的时候,猛一转身,胳膊一甩,竹签“嗖”的一声冲着胖子飞了过去。胖子就觉得胳膊一麻,低头一看,一根竹签穿透了他的棉服和毛衣,结结实实地扎进他的肉里!
胖子足足在那愣了十多秒钟,直到周则唐都走出了饭馆,才听到胖子在饭馆里杀猪般的叫声。
周则唐驾车行驶在开往郊区的路上,由于还没到周末,再加上时间还早,路上的车并不多,一路开得非常顺畅。周则唐甚至伴着电台里的节奏轻轻哼起了歌,副驾驶座上坐着的正是薛青。此刻,薛青把屁股下面的座椅调整至一个舒服的角度,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你的精神头不太好呀?”周则唐瞟了薛青一眼说。“别提了,我连着好几天了,整宿地睡不着觉,现在真有点困了,一会儿到了地方,我要美美地睡上两天。”薛青说着闭上了眼睛。
周则唐正要关上收音机,被薛青叫住了:“不用,听着挺好,让我感觉自己还他妈活着,小点声就行。”
他是一天前接到薛青的电话:“老大,你们什么时候去郊区玩,我也跟着去!”
车子在郊区特有的“小公路”上飞驰着,它好像也感受到了远离区市的轻松,拐过一个环岛后,车子又向大山深处开去。
“醒醒,到了。”薛青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车外山区特有的冬日景色。这个地方他们可不是第一次来了,春天踏青、夏天避暑,少不了每年都来这里住上几天,美美地吃上几顿虹鳟鱼,但这大冷天的还是第一次来。他们下车到后箱里拿东西,发现夏天时曾车满为患的停车场只零星停着十多辆车,那个时候想要住房得提前一周预定。
也许是旅游淡季,服务员对他们的态度格外热情。“房间都收拾好了,还是上回那间小别墅。”服务员领着他们去房间,之前周则唐谢绝了他帮着提行李的殷勤。
房间里非常暖和而干净。这个别墅式的建筑位于一个小山坡上,夏天时屋外就是枝繁叶茂的板栗树,屋子分成三个单间和一个大客厅,客厅里沙发、电视、麻将桌一应俱全。
“热水瓶里都是满的,有事您叫我。”服务员正要离开时却被周则唐叫住了:“现在这个时候晚上住的人多吗?”“还行吧,您别看这是淡季,但房子还是有一小半有人住,但住您这样单体别墅的很少,我跟您说,这个地方冬天的时候别有一番景色,不信您就自己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