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岩韵。”
“……”周纯又拿起一杯茶,喝完之后吧唧吧唧嘴,认真道,“真没尝出来。能不能问一句,你是装作很懂还是真喝出岩韵了?”
“装的或真的不用深究,反正看起来像模像样就行,”齐国明一副世外高人的派头,然后建议道,“你以后也得装一装吧,不装又怎么和我正大光明的相识再来往?”
“就不能把剧本写成你路遇抢劫被我救了之类的?非得要我也沾一点文人气息?”他很是无语的叹息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我要装得成你这样,就不是周纯了。”
“是与不是,有什么关系,名字不过是代号。人啊,有时候必须得适应环境。”这位年逾四十的老大哥语重心长的说着。
周纯却直接一盆冷水给他泼了过去:“我倒情愿让环境适应人。拜托,别铺垫了,直接说吧,是不是需要我在某方面做出适当的牺牲和舍弃?”
什么名字不过是代号?讲得那么哲学化有意义嘛,还不如直说,因为任务需要得改头换面、更名改姓。
周纯原本以为对方说什么他都抗得住,没想到人家的剧本却偏偏是他没法承受的,还没听到一半大校同志就压着声音愤怒了:“犯个大错开除军籍?!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就是让你的前半截军旅人生‘死去’,后面才能干干净净的重新开始。”齐国明在周纯的怒目而视中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有这么严重?我是真舍不得这身军装,还有获得的各种荣誉,那一大盒军功章——让我还回去就等于是剐心头肉啊!”周老大突然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被骗上了贼船,这会儿连人家少将的脸都见过了也不可能再闹着要退出,只得说软话道,“就不能换个方式?比如别的部门调走了‘周纯’这个人,然后我自己改头换面去做该做的工作?”
“你能磨去身上存在了近20年的军人气息?你舍得整容?整容了之后还不能联系以前的亲友熟人,当心爱的女人和你擦肩而过时,她突然凭第六感认出了你,而你必须强忍心酸回答‘对不起,你认错人了’?”齐国明列举了一个特别形象的例子,之后才允诺道,“如果你愿意这样,那组织上也可以考虑适当满足你的愿望。”
“……”如此文艺的小故事让周纯听罢直接无语,他也不强辩了,客气道,“您继续说吧,我听着。”
“也不是真的抹去你的所有痕迹,在系统内部会有你另外一个名字的相关信息,包括社保、工资,该有的都有。以前的军功章也可以一并保留了存起来,等你退休后再发还,”齐国明认认真真的讲解着,“你可以自己想一个名儿,到时候会给你做一套身份出来。嗯,还要取一个代号。至于任务的具体内容则是……”
对方开始层层剥茧似的分析,务必要让周纯明白选中他是经过了仔细研究的,选择让他舍弃过去的辉煌也是有一定道理的,齐国明直接了当的说道:“我们在那地界牺牲了不少人,太混乱了,像你这样特种兵出身的更能保护自己。按照设定的内容,你是因为家里背景不深,在部队里被人排挤然后又替人背了黑锅这才导致开除军籍,这种缘由,说出去不难听!而且,这样可以方便你偶尔表现出对特权阶级的怨气,有利于在某些势力中寻求共鸣。”
“也只是似乎是背黑锅,档案里罪名是确定的,”周纯微微摇了摇,叹息道,“道理都懂,可执行起来真心难受,居然要以这种特别不光彩的方式离开部队……”
“小伙子啊,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齐国明顺手又给他倒上一杯茶,笑着递上去,“就看你能舍的是什么,想得到的又是什么。这事情也不是不能商量,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周纯苦笑了一下,回答道:“就这么定了,我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
考虑,不过是客气话,周纯想象的出对方绝对花了不少功夫挑选合适的人,能看中他也算是一种荣幸,如果自己拒绝,那下一个赶鸭子上架的人岂不是更可怜?
只是,不知道这么一折腾,父母兄长会不会很失望?过去的兄弟能不能不问缘由的力挺?想追求的妹子会不会退避三舍?
作者有话要说:亮点是最后一句话!这一章木有玉石~~嗯嗯~~~只有纠结的老周~~~给老周点鼓励呗?给墨鱼点支持呗?
武夷岩茶:为乌龙茶类,产于闽北“秀甲东南”的名山武夷,茶树生长在岩缝之中。武夷岩茶具有绿茶之清香,红茶之甘醇,是中国乌龙茶中之极品。
大红袍就是这类滴。
第33章 踏上征程
转眼;月历就翻到了五月,这是个属于劳动者的月份;以至于周纯和金玉都没功夫去琢磨什么情情爱爱,只各自埋头在不同的城市奋力工作着。
对周纯而言,大丈夫不思报国;如何安家?他首先得配合白石把该安排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才能考虑婚姻问题。
而金玉,她反反复复的揣摩着那块具有蛛网裂的玉石;一面绘制、修订设计方案;一面苦练着玉雕手艺,准备在赶六月末初审结束之前完成参赛作品。她和冯睿扬都对这比赛寄予厚望;所以容不得一点闪失。
俗话说“长铁匠、短木匠、凑凑合合是玉匠”;玉雕只能在玉石原有的基础上挖掘其精髓;展现出自然美,稍有不慎设计出的构图就可能掉一个档次。可见,审玉是相当关键的一个步骤。
“果真是‘一相抵九工’,你审料确实比我有能耐!”冯睿扬看着金玉画出的几张草图,拣出其中最出色的一张,很是牟定的说,“我看这个就不错,差不多可以描样了。没谁敢像你这么大胆的选料,拿个优秀奖肯定没问题。”
“这就描样了?用画笔绘在玉料上倒不难,可描样之后就得正式雕琢了,我还有点忐忑呢,”金玉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手还不太稳,得再练练。一旦动工只能雕琢去料,不能填料,万一有失误没法挽回。”
“怕什么?大不了临时再改动。一直犹豫会等得时间都不够用,”冯睿扬一见到金玉这种磨磨蹭蹭的样子,就要干着急,“你啊,遇事什么时候能果断点?”
“就是这种性格嘛,”金玉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问道,“师兄,你的已经开始动手了吧?是什么题材?”
“嗯,我年初就已经开始创作了。今年十一不是要国庆大阅兵吗?我选了块料子形状像中国版图,准备就扣那个题材,在版图之内雕蟠龙,取名《中国魂》,”冯睿扬很有自知之明的说,“我构思没你的巧妙,胜在雕工扎实、图个有意义。”
“听起来挺不错啊——但愿我们都能得奖!”金玉笑眯眯的如此说着,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能的,没问题!”冯睿扬这可不是单纯在打气,而是他已经确定纪念奖肯定能到手,走后门这种事情金玉不擅长,他却是驾轻就熟的,胸有成竹。
此次精工奖的评委之一是师父撒天乔的好友,那位大师一听说金玉准备子承父业就打了包票,只要她的作品能上得了台面,保证给个纪念奖以资鼓励,要再往上走才具体来看到底水准如何。想来,老友手把手教出来的两个得意门生,不可能连入围都没法吧?
“我就不打搅你了,安心创作啊。等这事情告一段落,我再带你去拜会师父过去的好友——他留下的人脉你也得适当的接手。”冯睿扬用这句话为自己的拜访划上了休止符。
他是想逼着金玉去多多的接触人,别成天宅在家里,开阔眼界也能调节情绪嘛,免得成天没事儿就去挂念那个消失了的军官——周大哥。
出门时,大师兄忍不住又扭头补充了一句嘱咐:“别再琢磨那个‘水墨画卷’了,赶紧干正事儿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