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俞慕枫气急败坏地冲进了俞慕槐的房间,大嚷大叫地说,“你到底对杨羽裳做了些什么?你快说吧!杨伯母打电话来说不得了了,杨羽裳把整个房间的东西都砸了,在那儿大哭大叫大骂,口口声声地叫着你的名字,杨伯母说,求求你帮帮忙,去解说一下,到底你怎么欺侮杨羽裳了?哥哥!你听到没有?”
俞慕槐和衣躺在床上,双手枕着头,眼睛大大地睁着,注视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他的身子一动也不动,对于慕枫的叫嚷,似乎一个字也没有听到。
“哥哥!”慕枫冲到床边去,用手摇撼着俞慕槐,“你怎么了?你在发什么呆?快说呀,你到底闯了什么祸,杨羽裳说要杀掉你呢!”
俞慕槐慢吞吞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静静地望着慕枫。
“让她来杀吧!反正她已经杀过一个人了!”他冷冷地说。
“你在胡扯些什么?”俞慕枫叫,“哥哥!你不可以这样的!”
“我不可以怎么样?”俞慕槐瞪大眼睛问。
“人家杨羽裳是我的同学,是我介绍你认识她的,”俞慕执气呼呼地说,“你现在不知道对人家做了什么恶劣的事,你就躲在家里不管了,你让我怎么对杨伯伯杨伯母交代?”
“你以为我对她做了些什么?”俞慕槐没好气地说,“我告诉你,我既没占她便宜,又没强奸她,行了吧?”
“哥哥!”慕枫叫,“别说得那么难听,行不行?我不管你怎么得罪了她,你现在跟我到杨家去一趟!”
“我去干吗?去赔罪吗?你休想!”
“不是赔罪,去解释一下行不行?”俞慕枫忍着气说,“你不知道杨羽裳在家是千金小姐,她父母宠她宠得什么似的,现在她爸爸又不在家,她妈妈急得要发疯了,她妈妈说,杨羽裳闹着要去跳淡水河呢!”
“哈哈,”俞慕槐翻了一下白眼。“你可以告诉她,跳海比跳淡水河更好!”
“哥哥!”俞慕枫跺了跺脚,生气地嚷,“你撞着鬼了吗?”
“早就撞着了!杨羽裳就是那个鬼!”俞慕槐说。
俞慕枫侧着头看了看俞慕槐,她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哥哥,你跟杨羽裳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彼此这样恨得牙痒痒的?现在,我也不管你们在闹些什么,就算我求求你,请你看在我这个妹妹的面子上,去杨家一趟好不好?”
“你以为我去了,就可以使她不发脾气了吗?”俞慕槐望着妹妹,“只怕我去了,她的火会更大呢!”
“我不管。”慕枫嘟起了嘴。“杨伯母说要请你去,你就跟我去一次,到底你和杨羽裳闹些什么,你去告诉杨伯母去!”
俞慕槐注视着慕枫,沉思了一会儿,终于,他一甩头,下决心地说:
“好吧!去就去吧!”
站起身来,他走到书桌前面,打开抽屉,他取出一个卷宗,和一沓厚厚的照片,说:
“走吧!”
“你拿的是什么?”慕枫问。
“你不用管!要走就快!”
慕枫不敢再问了,她只怕多问下去,这个牛脾气的哥哥会回身又往床上一躺,那你就休想再请动他了。偷眼看他手里的卷宗,那样厚厚的,真不知道是些什么。或者,他离开杨家以后,还有公事要办。看看表,上午十一点钟,阿香说哥哥一夜都在外面,清晨才回来,接着,杨家就来电话了,接二连三来了十几个,哥哥根本拒听电话,只是躺在床上发呆,一直等到慕枫上完早班的课,回到家里,才知道哥哥似乎闯了滔天大祸。俞太太急得在满屋子里搓手,看到慕枫就说:
“慕枫,快求你哥哥去一趟吧,真不知道他怎么欺侮人家小姐了!杨太太打了几百个电话来了!”
慕枫马上和杨家通了电话,杨太太那气极败坏的语气,那近乎哀求的声音,立即把慕枫吓坏了,吓得她连思想的余地都没有,就冲进了哥哥的房间。
现在,俞慕槐总算答应去了,她生怕再生变化,就乖乖地跟在俞慕槐身后走出了房间。俞太太还在客厅中搓手,看到儿子出来,她不安地望了他一眼,儿子的脸色多苍白呀,神色多严厉,她从没看到他有这种脸色。她追过去,怯怯地叮了一句:
“慕槐,别和人家再起冲突呀,如果……如果……你做了什么事,你就负起责任来吧!那杨家小姐,论人品学识,也都不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