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亦骁:“你他妈——”
他正要破口大骂,却触及孟宴臣悲伤外溢的眼神,生生止住了脱口而出的脏话。
孟宴臣平静地继续说起今天早上酒醒后发生的事,说叶梦梦在他走后不久就离开了,而且很有可能是在他想要吻她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但是她很聪明,就像上次拜庙回来的那个早晨一样,在微信里留下消息,找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再细心地点上一份外卖,然后静悄悄地一个人离开。
在那之后也绝口不提,避免两个人都尴尬,仿佛只要不谈及,就可以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孟宴臣能揣测一点叶梦梦的想法。她很聪明,想依靠他的财权势力获得利益,但又不想利用男女关系攀附置换,于是恪守着那条名为分寸的边界,循规蹈矩,思不出位。
却不想,竟是对面的那一个,不安分地想要越线。
他看着杯中染上灯色的水光,内心剧烈挣扎。
他是知道的,这件事情就这样装傻揭过还好,可一旦挑到明面上,湖水就再也无法维持平静。要么再进一步,要么退回原点——这里所谓的原点不是做回朋友,而是陌生人。
他不确定对方的想法,所以权衡过后,背离体面与教养,像上一次一样,只回复一个简短的“嗯”,再无消息。
他以为自己做得到。
然而,心动从来就控制不住,当你意识到自己对某个人动了心之后,心脏虽然还在你的身体里,可是却再也不属于你。
回到家后的孟宴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叶梦梦的脸,数次冲动地拿起手机,又数次克制地放回原处。
一如那个最终退缩的吻。
这样过了一夜,等到了早上,眼下自然一片鸦青。
上班也兴致索然,工作非但没有夺走全部的注意力,反而令他越发疲惫烦躁,心仿佛被架上火上炙烤。
肖亦骁倒是操心,晚上熬到凌晨,白天还能来公司堵他,周三,周四,周五,连着三天,也劝了三天,让他去找叶梦梦坦白。
“坦白什么?”
“你小子明知故问啊?”
孟宴臣倒茶的动作一顿,没有接话。
“行行行!”肖亦骁知道他的性子,不逼他,“那你总得跟人道歉吧?难道还等着人家反过来哄你吗?”
孟宴臣握住杯子的手指摩挲了两下,这件事确实是他做得不对,然而直到现在却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肖亦骁见他似有意动,立马跟进:“送花,送包,送衣服送首饰,年轻女孩儿嘛,都喜欢这些!”
霎时,孟宴臣摩挲的动作停了,拇指开始在凹凸不平的杯壁上扣。
肖亦骁苦口婆心地叹了一声,“是,都认为有钱人砸钱只是为了泡女人,可是那又怎么了?”
“钱怎么了,生活不要钱吗?吃饭不要钱吗?坐车不要钱吗?那凭什么谈恋爱就不能谈钱呢?”
“钱只是一种工具,只是你的优点之一。爱情真要是凌驾物质之上,那那些情侣和夫妻又在拼搏什么?不还是为了能够给对方、给后代提供更好的生活吗?”
“他们不给,不是不想给,是因为没有,给不了。可是你有你为什么不给?”
“你不愿意看许沁跟着宋焰过苦日子,现在就愿意看她挤公交挤地铁、一天到晚四处兼职?”
孟宴臣眸光微闪,抿了抿嘴唇,“……我怕伤她的自尊心。”
肖亦骁深吸一口气,快昏过去了,“可是她现在缺钱不是吗?你不帮,有的是人帮,可你能保证每个男人都能像你一样是正人君子柳下惠吗?”
“有点缺氧,让我缓缓!”肖亦骁端起面前茶水,仰头一口闷,“宴臣,我为了你,可是一直在拒绝那些想泡她的朋友!”
见孟宴臣还是沉默着不肯表态,他急了,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在桌面上,“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孟宴臣眉心蹙了蹙,声音低沉,“……也许她不喜欢我。”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