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雅还不知道在金正武和朴川夏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她东问西问,一会儿问秀丁,一会儿问红妹,还问阿厦丽,问得金正武懒得回答,朴爱源看出他不愿意自己在这儿,和费雅打了个招呼就走了。送走了朴爱源,金正武冲着费雅大声说着:“费雅,你捣什么乱?又是秀丁又是红妹的,跟我有什么关系?”金正武不知道这个长得像极了川夏的女人是谁?不过他知道她一定有问题,否则怎么会像特务一样在他身边呆上这么长的时间呢?
这个女人是有问题,可是有谁又能拦得住呢?年立伦拿她也没有办法呀。
年立伦也有同感,看着爱源变成那样子,他跑到年良修这里来发脾气。发过了火,年立伦就又冲了出去。
看着年立伦就这样走了出去,年良修只能叹口气,阿厦丽惺忪着走出:“伯伯,您和谁在说话?”年良修没告诉她年立伦来过了,阿厦丽也没多想,又回去睡觉去了。
年良修苦笑着给阿厦丽盖上毯子,关掉灯。
丝巾从鞋架上忽悠悠滑落。
一觉睡到了早上,早上的金正武接到了阿厦丽的电话,记下了地址,金正武挂掉电话,蒙头继续呼呼大睡,笔和白纸一同滑落。
电话铃声又响:“小武你是不是又睡过去了?你到底还想不想做了?快去!”金正武推开窗户,都市喧嚣和密集雨点扑面而来。
在社区门口,金正武远远停下摩托车,找了一处公用电话。
阿厦丽惊愕万分,小心翼翼靠近电话亭,手机陡然响起,阿厦丽急忙按下接听键。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阿厦丽。
在上海的相逢让阿厦丽终于感到了一份快乐,可是丝巾的丢失却让年立伦有些气愤。在年氏写字楼下,年立伦遇见了朴爱源:“快告诉我,丝巾呢?”朴爱源无所谓地说丝巾被她丢掉了。
朴爱源目送年立伦远去,展开忏悔信,顿时瞠目结舌。
年良修住所。
年立伦撞开每个房间的门:“阿厦丽!阿厦丽!”日月同辉的披肩和丝巾一同在露台上随风摇曳。
年立伦抚摩着丝巾和披肩,隐隐心颤。
年良修在家,听完年立伦的叙述,年良修怔怔发愣:“怎么会是这样?”年立伦说:“叔叔,您觉得我说的这一切不可理喻?您不相信?”阿厦丽和金正武在一起。
在阁楼里,费雅挂上小黑板,写下了“朴川夏”三个字:“小武,阿厦丽缺乏逻辑,但我是个头脑清楚冷静的人,我能帮你把这一切都理清楚。”金正武和阿厦丽像两个小学生一样席地端坐。
大家坐在那里分析着这个问题的始末。
金正武不想和她们讨论这个问题,这让他无以言说,他早就发现了,那一双红色高跟鞋把一切都明白地放在了他的面前。可是,这些都不会让阿厦丽她们知道的,听了费雅说的那些,金正武更加证实了心里的想法,可是阿厦丽却急了,她惶恐不已地问着金正武:“小武哥,她为什么要杀你?你什么都没做错啊!”金正武怜惜地:“阿厦丽,这个世界不是你的,很多事你无法理解。”费雅打断了阿厦丽更多的疑问,朴爱源是来杀他的,可是小武却那么冷静地要去面对,他对川夏的爱可让他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所有的困难,可是,可是谁也不知道川夏是不是真的死了。阿厦丽急切地告诉金正武:“小武哥,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川夏姐姐在离开的前夜去过我的驼铃店,她交给我一些秘密,我答应过她不告诉任何人,我把那盒子供奉在神龛上,还有……”费雅问:“盒子里是什么东西?”金正武阻止:“阿厦丽,既然答应为别人保守秘密,就不能反悔。”看着金正武有些急了样子,阿厦丽不敢说了。
费雅说:“小武,那些东西可能才是那个女人真正的死因,你要面对事实!”金正武微笑着:“川夏死了而我活着,这就是事实。”费雅一直在劝说着金正武,希望他能够做一个坚强的男人。
可是男人又怎么样呢?就可将伤口打开来看,就可以不顾川夏的感受吗?朴爱源就这样进入了他们的生活,带着一把大家看不到的剑,冲着金正武来了,可是谁又能帮得上他呢?金正武都帮不上自己,他用摩托带着阿厦丽去郊区田埂抓萤火虫。朴爱源无论怎样,生活都是要继续的。金正武将一只罐子放在阿厦丽手中:“小武哥以后每天都帮你抓星星,走吧。”阿厦丽低垂着脑袋,看着不那么开心,金正武说:“小武哥还要去送快递呢,你的年伯伯拿不到钥匙又找不到你,一定很着急。”金正武牵起阿厦丽的手:“阿厦丽,去找阿伦吧,你难道不希望你姐姐的灵魂早点从无边的黑暗中回家吗?阿厦丽,你怎么不说话?你在想什么?”阿厦丽抬起头:“阿厦丽今天想和小武哥在一起。”金正武有点感动。
晚上,在金正武阁楼。
阿厦丽关闭了窗户,熄灭了灯光,小心翼翼打开罐子,满满一罐子萤火虫。
一粒又一粒“星星”在狭小的阁楼中萦绕飞行。
阿厦丽轻轻地说着:“小武哥,我不奢望你喜欢上我,但我要你活着。”她终于说出了自己心底里这么久以来最想说出来的话,然而这话让金正武无言,他轻轻揽住阿厦丽。这个女孩子总是在他最忧伤的时候留在他的身边,让他的心灵得到些许的平静和安慰。
窗外一片静谧,星光在阁楼的墙壁上、屋顶上、阿厦丽的头发上无声闪烁。整个世界都仿佛睡了一般,少男女相互依偎着坐在地板上,看着星光点点。“星光”渐渐暗淡。它们也一定是困了,周围静得只留他们两个人,阿厦丽端详着金正武俊秀的脸,轻轻一吻印上金正武面颊。金正武靠着墙壁,一动不动。阿厦丽轻手轻脚下楼。听到那声轻微的关门声,金正武一颤,眼角慢慢渗出了泪水。
第二天一早,年立伦伸手关窗,突然看到了楼下阿厦丽的身影远远而来,惊喜万分:“阿厦丽!”他跑了下去,截住了阿厦丽。
“阿厦丽,你相信我们那天夜里在黄浦江边的邂逅就是你姐姐的昭示吗?”浑身透湿的阿厦丽看着年立伦手中的丝巾,泪水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