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暗,云水岚却不敢再继续呆在那里,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同时要争她,但是她谁也不会跟的,不过,离开这里是一定的,只好见机行事,明天准备逃跑了。
慌不择路,沿着檐廊也不知跑到了哪里,四周黑漆漆地,鲜少有光亮,这里显得很富有,亦显得很隐身,说是有钱,又显得极为隐秘,不知道她是掉在哪里去了,而且一个守卫都没有,就不怕有人来吗,不对,就不怕她会逃跑吗?哎。
“啊!”不知踩了什么一脚,砰一声倒在地上,刚刚脱臼的胳膊又生生地撞在了路牙石上,一阵钻心的痛楚。
“这是什么鬼地方,呜呜,回去哪里啊!”她坐在地上,自顾自地悲戚着,却被人一把拉起。抬眸借着月光看向来人硬朗的轮廓,健壮的身形,竟是鬼啸天。
“是你啊!”意外的同时也感激他的到来,不然,还真是不知道该去哪里呢。
“怎么这么笨,走路也会跌倒!”他说话的样子就像宠溺一个孩子,这令云水岚莫名心惊,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了,以前她摔倒,那些下人总是兢兢战战的,而老师却是不闻不问,任由她自己爬起来,问都不问一句,很冷。
“我,不知道回去的路!”她小声道。
“我送你回去!”鬼啸天率先走在前面,云水岚小心跟着,一个陌生人,却莫名的心安。他是霸道,却比维清寒好上许多,维清寒那是专权,小人一人。摇曳的目光浅浅地跟随着,仿佛就是他的仆人,忠诚的跟在身后,但是,仆人有这种待遇吗?
云水岚不解地看着他走进自己的客房,将她安置在座位上,摸出怀里的金创药,随手一扯,那半脱半就的衣袖被落了下来。
“啪!”一巴掌即挥了下去。
“你-你-你干什么?”看着自己被握住的的胳膊,云水岚鼓足劲质问,但是出口的话却带着颤音。
他淡然不语,伸出手拉住云水岚脱臼的胳膊,抹上金创药,略微使力地揉了揉,惹来她抽痛的*声。
“忍一下就好了!”他的语言依旧冷冰冰的,但是听起来却不是那么冷呢。
“我自己来吧!”云水岚想去拿药,却被他挡开了。
“上药就上药嘛,干嘛冷冰冰的!”云水岚自顾自嘀咕着还不忘了自我介绍,“我叫云水岚,来自京城,嫁给了不愿意嫁的人,而我向往的却是那苍茫的自由,无忧无虑的呼吸,奔跑,那种不拘束的张扬···”她说着,却没有注意到鬼啸天深邃的眸子里闪过的微光。
她来自京城,因为她脸上的梅花痣,他确信她就是她,不会有别人的,这些年,他一直在找寻着那个小女孩,而今,她已经长得那么大了,那么美了,而且,他意外她的身份竟然是堂堂一国公主,是不是哪里出错了呢!为什么,当初救他的不过是个小乞儿呢。
那一年,在京畿附近,年少轻狂的他招人暗算,受伤极重,且深中剧毒。他虽然逃脱,却因失血过多加上毒药所致而陷入昏迷,濒临死亡的边缘。
“喂,喂,你醒醒啊,喂···”清脆如黄莺的娇声细细地呼唤着,有冰凉的手触摸着他的脸,他微弱的睁开眸子想看看被谁打扰了,却没有力气,痛苦像血液一样渐渐的流逝,麻木掉了,他无能为力。
他以为他会这样死掉,却没想过会再睁开眼睛。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在一个破旧的寺庙里,斑驳残败的气息显示着少有人来,他躺在一堆稻草上,那似乎是一张小床。
而她静静的窝在一旁的柱子上,破破烂烂的衣衫并不挡风,她抱紧双膝却也抵不过瑟瑟地冷意,她却甜甜的微笑着,脸颊上的梅痣如盛开的花。她手腕上缠着触目惊心的纱布染着血,他不解,她是如何医好了他的奇毒的?
“你醒了?”似乎有所感应,小女孩的她睁开了眼睛,定定地冲着他微笑,而他冷漠的心奇异的有了一丝温度。
“我不会谢你!”明光一闪,他倔傲地偏过头去,不再看她,而她似乎是觉得是自己的缘故,站起身走到远处,手抚上脸颊,眼光暗淡了下去。
“我鬼啸天从来不欠人情,既然你救了我,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傲然地道,仿若天神一般,不过是招小人暗算,才会如此狼狈。这样的语气,倒令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回眸望向他,干净清澈的眸子不解地如同溪水一般,“什么意思?”透着真诚,这是第一次,他遇到这样清澈的人,第一次,他不知道该如何。
“他日相见,若有求与我,必可凭着这块玉找到我!”他将一块玉璧扔给她,却因着这个动作而扯到了伤口,微蹙了下眉头,却不吭声,她看到了,急忙走上前,没有捡起那块玉,而是去看他怎么样。
“你没事吧!”她那么小心翼翼地,没有恐惧和害怕,令鬼啸天不适应。
见她无视那块玉石,他威胁道,“拿着那块玉,不然,你就离开!”
她看了眼他紧蹙的眉,苍白的面容,小心地将玉拾起,“好吧,我先替你保管好了!”她真是很不聪明,那块玉相较于他而言似乎更重要许多,他却选择了忽视那块玉。亦或是她很聪明,这样跟容易让他相信她,但是,他信吗?!
他的眼神扫过她的手腕,冷冰冰的样子却似乎在问“你的手腕怎么回事?”她似乎看得懂他的眼神,顾自瞧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