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跟我走吗?”
乔晟铭一句话出口,让木木足足愣了半晌,在心里用惊讶把自己狂轰滥炸了一通,“他在搞什么?走?走去哪里?”是她想的那样吗……
木木想,她长这么大,人生前几年和父亲母亲惬意欢愉的度过了,后十年一直郁郁不欢,当年母亲编的红绳不论她再怎么小心爱护,都不可避免的出现了磨损,那枚铜钱倒还是灰头土脸的宣告着她灰暗的人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生活就一直都没什么亮光,她觉得自己是快要烧尽的蜡烛,谁曾想没有光亮的日子突然照进来暖阳,让她看清自己,原来自己不是蜡烛,是火星。
微弱,但能顺风燃起,只要借势,未来未必不能燎原。
“你难不成还要去考个状元吗?”村长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又冒了出来,当时木木赌气地想,凭什么觉得我不行,现在她想万分肯定的回应一句:“是,我就是要去考状元。”
乔晟铭曾经跟她说过,李洛李将军被称为“战神”,不仅仅是因为她能打胜仗,还因为她在战后接受嘉奖时,拒绝了皇帝的恩赐,转而希望把这份殊荣“悉分天下巾帼”,请求皇帝允许本国女子经商、入学、为官等等,求一个平等,端的是真正的“神性”。
而今,女官制度已经相对完善,只要她肯努力,状元也不是痴人说梦。
“可以吗?”木木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了,她实在难以置信,当初以为只是萍水相逢的情分,如今牵扯出这么多的羁绊,那位过客浓墨重彩的在她生命里画了一笔,如今问她愿不愿意跟着他。
“当然,不然我问你做什么。”
换做一年前的乔晟铭打死也想不到,向来被人认为冷心冷面的自己居然还有这么“善心大发”的时候,居然主动表示要带上木木一起走。虽然他现在也没想通怎么就脑子一热说出了口,或许……是他看着那双眼睛,总觉得这光不该在这山林中慢慢黯淡下去。
同样的,打死李洛也想不到,她这个薄情寡义的发小居然变得这么有人情味了。
当然,除了已故的李老将军,也并没有人能打得过她了。
“乔晟铭!”李洛身上还穿着战甲,一只手抱着兜鍪*,另一只手倒提一杆长枪,随着她的步伐相互敲击着,声音低沉浑厚,莫名透着血腥气。
“李洛?”
乔晟铭听见熟悉的声音,吃了一惊,果然看见李洛快步走上前来,没轻没重的在他身上一锤,“你这么快就来了?”
来人是一位少女,生的很是貌美,五官精致好看,单看面容合该是那画上最典雅的女神,可她的头发却像男子一样高高的束起,身上还披着未卸的轻甲,反倒更在举手投足间别有风华。
“你怎么回事啊?我刚刚走路你都没听到?”
李洛没理会乔晟铭的问题,这在她看来简直是一句废话,开战已经近十日了,秦王养的这些兵外强中干,没上过沙场,一听说是和她的铁骑打已经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打这些个虾兵蟹将的门外汉如果还不能压制的话,她这个将军也就不用当了。
“怎么变得这么没有防备心?”
李洛皱着眉头,她一直都清楚乔晟铭的压力,也知道他时刻绷着根弦,可如今这根弦似乎已经松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秦王一事事发,回京必然又是一阵纠缠,轻易卸下防备,指不定哪天有事的就是他。
“行行好,您可别咒我了。”乔晟铭一看李洛的眼神就是知道她想的什么事,狡辩了几句,“我大病初愈啊!我眼睛才好呢,刚刚又在和我学生说话,只是没闲空夫理你罢了。”
说罢朝木木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的学生就是她。
木木正在一旁偷偷打量着李洛,没曾想和她目光相撞,被抓了个正着,有些尴尬,微微行了个礼,“李将军。”
“你认得我?”
李洛饶有趣味地盯着木木,见她并不胆怯,也觉得有趣,想好好交流一下,顺便打听打听乔晟铭的事,他在寄给自己的信里,只是草草地写了句“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并没有讲到底遇到了什么,如今这情况看来可不简单,乔晟铭肯定吃瘪了,她不得问清楚乐呵乐呵?
“刚刚……”
“废话,我都喊了你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