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娶得了晋国公和康成伯的垂青,但是暂时他们二人都没有将我接出永夜坊的打算,不过却是吩咐了这里的教习,只让我接普通的客人而不外出的。”雨霖铃将今日所接触的事情快速说了一遍,道,“便是那位晋国公,虽然我有心接近他,他似是对我也有些兴趣,但是并为急切。”
雨霖铃皱眉,回忆起了在沐王爷府中的事情,说道:“当日沐王爷本是要让我作陪晋国公的,但是到了半途晋国公却并未碰我。”
千秋心中一凛,不禁对于司马诚疑惑起来,她之前太过小看他了,虽然这男人作为丈夫和父亲渣得可以,但是脑子看来还是有点好用的,对于唾手可得的美色也没有迷惑。
不过千秋一想到明慧公主和二皇子有染,司马诚被华丽丽地戴了一顶绿帽子便心中一阵爽快。
“说道康成伯,这人却是要比晋国公急色许多了。”雨霖铃摇了摇头,不带入丝毫个人感情地说道,“那人目光在我身上留恋不已,即便当时我是在晋国公怀中,却依旧没有丝毫收敛。”
千秋对于康成伯赵文思所知甚少,这会儿听雨霖铃一说怎么是个色中饿鬼的模样?她想起赵明初和赵寅初两人来,赵寅初她隔了这么多年不清楚,不过赵明初她现在还没有看出来那个模样。
阮胥飞双手交叠在一起,点了点头道:“确实,康成伯喜美女,家中有十七房姬妾,那还是有名分的,养在外头的还有很多。”
千秋心中对于赵文思一阵鄙夷,想起当日在汉阳城遇见的赵吉,小心翼翼地书自己不配说是一个赵家人,有那么一位渣父亲,怪不得身世会搞成那副模样。
“怎么?”阮胥飞见千秋目中冒着火光,心想这会儿是在说康成伯赵文思呢,怎么也同他有这么大怨气不成?
千秋道:“这世间男子大多如此吧。”
阮胥飞一愣,想着从千秋口中冒出这句话来有些怪异:“指的是什么?”
“三妻四妾,姬妾成群,永远喜欢年轻美貌的妻子,有了年轻美貌还不够,还想要新鲜感,而往往持续不了多久,便腻烦了,留下来承受苦果的却是女人和孩子。”千秋有感而发,却是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不好的事情,那原本早已空洞的心在此刻突然一抽一抽地疼痛起来。
阮胥飞看着千秋,那双清丽狭长的眸子中带着嘲讽,似是透露着沧桑和悲愤,他不禁心中一紧,想要辩解一些什么,只是再回头细想那一番话语,一时无语。
“只是不能改变其他人,便只改变了自己就好。”千秋说着,淡淡一笑,“人若负我,便十倍还之。”
阮胥飞目光一颤,只觉得她的笑容有着甜腻的味道,却又像是会让人致死的毒药。
然而千秋知道,就算如此,还有一种最悲哀的,便是再无还手的可能,不是不怨恨了,不是放下了,而是,再也不能报复了。
忽而一阵沉默,千秋意识到自己因为赵吉和自己的事情而产生的共鸣导致话题顿住,便让雨霖铃继续说了下去,雨霖铃道:“相比起晋国公,康成伯于我要更热切一些,昨日里还有意图让我做他的外室。”
千秋摇摇头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若是你一旦成了他的外室反而没了趣味,若是一般女子也许觉得能做康成伯的外室已经足矣,但是你不可以,司马诚既然如此小心翼翼,便要推他一把了,他当真爱明慧公主爱得如此深切?”
千秋鄙夷一笑:“他才不会是那样的人。”
人说最了解你的人一定会是你的对手,千秋虽然不是司马诚的对手,却是心心念念想要复仇许多年的人,对于他了解探听得也足够细致了。只是了解得越深,也越是发现此人不简单。
阮胥飞沉吟片刻,问道:“你是想要将那件事情透露给司马诚?”
千秋端起面前的茶杯,道:“你虽然喝过了,但是如果我告诉你,这里头装着的是酒,听了一次你或许不信,只笑话我骗你罢了,但是三个人,四个人都说了,你会不会犹豫一番,回过头却再去喝一次?”
所谓的信任,要建立起来并不容易,但是要让它分崩,其实再容易不过了。更何况,是那样的两个人。
千秋忽而觉得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却是帮了英帝一把,这一点,也许有些人,再在很多年前就预见了。
“我知道了,便是如你所说,这事情会很有意思的。”阮胥飞道,目前此事虽然没有证据,却是可以司马诚动摇,若是司马诚知道了明慧公主同二皇子的奸情,又会是怎么样一副表情呢?
千秋可是异常期待着这一幕啊,当年欢欢喜喜地娶了她进门,将卢雨蝉唯一的正室之位也剥夺了笑着送给她,若是知道了这个女人不过是一个同自己的亲侄子**的人,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有一件事情我很在意。”千秋皱眉思索,只想着当初最后听到二皇子说的那句话,说等到他即位的时候,虽然不能给予明慧公主名分,却是能帮她达成多年夙愿,将赵文思除去亦不为过,康成伯赵文思可是二皇子党羽的中坚人物,这人可是二皇子的亲舅舅,他居然要拿亲舅舅开刷,这赵文思同明慧公主,看来也有一段过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