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也是,像这种贵族出身的女子,又嫁入这样的豪门世家,没有一些雷霆手段哪里能镇得住从小就学习着如何管家,如何用最小的代价解决问题,阻挡她们家族利益的人当然会被毫不留情地抹杀掉,就连贵族之间都是相互争斗残杀的,更别说一介低等下人。
侯川看着眼前的一幕,又听了尚羽澈的讲述,惊得顿时后退了几步。
尚羽澈这件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他和尚羽柔的情况不也是一模一样吗?尚羽柔本应该嫁给皇上的,他现在横插一脚,尚羽柔不愿意嫁给皇上了,誓死要跟他这个庶出的人在一起,他虽然身份上是要比乔雨荷高贵一点的,但是在人家尚羽家族面前还是不够看的,所以即便他的下场不会被尚羽家整死,也好不到哪去。
侯川一时间没了主意,偏偏尚羽柔这个时候还挽上他的手臂,看来尚羽柔这个小丫头的内心也是慌乱无比啊,她怯生生地安慰着自己的哥哥:“哥哥,你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
尚羽澈此时的眼泪仿佛流干了一般,原来巨大的悲伤面前,人是不会发疯崩溃的,只会让人异常的安静。
他喃喃道:“我要是不说那些话就好了,我要是不激怒母亲就好了。”
可惜事情已经发生了,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现在就任凭尚羽澈如何哭喊乔雨荷这条鲜活的人命也回不来了。
许清河刚要走上前去说些安慰的话,突然外面的院子里就来了许多人,几个人开门望过去,尚羽澈和尚羽柔的脸色均是一变,许清河知道,这是尚羽家族的家丁,定是为了抓尚羽澈回去的,竟没有想到,做母亲的抓自己儿子回去要这么多人一起来。
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站了出来,他的衣着比其他下人要好一点,穿的不算是贵气,但是身上至少一个补丁都没有,他的双眉苍劲有力,左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面相看起来有七分凶恶,只见他清了清嗓子道:“大少爷快跟我们回去吧,夫人等着你呢。”
许清河知道这个人一定就是尚羽家的官家或者是仆头之类的。
尚羽澈依旧抱紧乔雨荷的尸体,不肯吭声,尚羽柔急得团团转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壮着胆子去同那个仆头说:“伢叔,我哥哥他现在心情很不好,能不能让他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儿啊。”
那个仆头挠了挠头,十分为难。
“可是大小姐,夫人正在家等着呢,她让我们把大少爷带回去,她的命令我们不敢不从。”
“可是……这……这……”
“行了,我回去就是了。”尚羽澈放下乔雨荷,自房间中走了出来。
仆头立马笑了,道:“大少爷不为难我们就好。”
尚羽澈又接着说:“我会回去的,但是我要先把乔姑娘先安葬了,你回去问问你的夫人,她若是同意,我办完这件事就回去,她若是不同意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尚羽澈的话里带着十分决绝的味道,仆头也知道这大少爷是来真的,连忙打发一个小弟回去送信。
“大少爷,你别着急,我这就派人回去传话。”
尚羽澈长出了一口气,眼圈依旧红红的,双拳紧握。
许清河皱了皱眉头,伸手将田七召唤过来。
“田七,你去附近的棺材铺,要一口最好的棺材过来。”
“是,少爷。”田七应声而去,尚羽澈转过头,露出一丝感激的微笑,他虽然是笑着,却是要比哭都难看。
冬日里本就毫无存在感的太阳从东边一直滑向西边,终于等到天气逐渐阴冷,甚至下起了点点小雪的时候,那个仆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
他站在众人面前气喘吁吁,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会儿,才说道:“夫人,夫人她同,同意了。”
众人的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就连那仆头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因为他也不用为难了。
田七向来是个有心的,经他操办的事情许清河从来就没有操心过,这一次也不例外,该买的东西一样不落的拿了回来,因为办的比较仓促,而且乔雨荷已经没有亲人了,所以这个简单的葬礼还是略显仓促。
尚羽柔这个小丫头也是个胆子大的,又或许他们从小都是一起长大的,这个小丫头对乔雨荷也如同自家姐姐一般亲近,所以尚羽柔并不惧怕,还体贴地替乔雨荷清理了手上的脏污,并给乔雨荷画了一个特别精致的妆容,让她美美地下葬。
尚羽澈准备这些东西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两个眼圈通红,直到要入棺时,尚羽澈终于控制不住。
眼泪如同决了堤的河水一般,涌泄而下,天空中,这时也适当的飘下几朵小雪花,更显得尚羽澈整个人凄凄惨惨的,他跪在棺材前一遍又一遍,不停地磕着头。
嘴上呢喃着:“对不起雨荷,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下辈子不要再记得我了,我真该死,我不值得,我配不上这么好的你。”
这时一阵寒风吹过,尚羽澈却并不觉得冷,仿佛是他心爱之人送来的怀抱一般,他又说:“你我自小青梅竹马,你小时候总喜欢唤我阿澈,你说阿澈你的眼睛最好看,你说阿澈,我以后要嫁给你当妻子,你说阿澈我的心里只有你,你说……”
说到最后尚羽澈哭的泣不成声,这本该是多好的一对神仙眷侣啊,奈何这个世道太无情,硬生生拆散了两个人。
抬棺而起,轻唤阿澈的那人再也不见了。
尚羽澈的眼神空洞,带着头往前走,后面稀稀拉拉跟着一排人,尚羽家的家丁此时也甘愿为乔雨荷抬棺,毕竟大家的心都是肉长的,又怎能看得过去,也有不少多愁善感的,也同着尚羽澈一起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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