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关系那就说原因。
不说就无法脱离关系。
“头天晚上接到我爸的电话。”林叙说,“你知道他这人,巴不得我出点事。”
林远实兴许是没想让儿子真的挂了,但如果出点情况能让林叙断绝赛车听他管束的话那最好不过。
一通刺激的电话过后林叙还真的出事了,就在上榜危险赛道之一的一个山谷里,当时的惨状媒体都进不去拍摄最新进展,军用搜救队各种盘查最终捡回来奄奄一息的人命。
这事儿出得实在太大,远在国内的林老爷都知道了,托着老年的身体大老远去探望,了解到前因后果果断将责任怪罪到自己儿子身上,这也是林叙回国后林远实手里的实权都被老爷子收走的主要原因。
不仅仅是给教训,更是断绝林远实外头那些私生子女拿到好处,本就因为儿媳妇的事情愧对亲家,再整出豪门兄弟争权之战,老人家颜面尽失。
“你父亲那通电话。”温静想起吃饭时的话,“是不是坦白和我见过面这事?”
林叙没否认。
其实明知道林远实的目的。
这要是搁正常人的话,不会这么极端得影响到自己的生命,但他当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无法全神贯注投入比赛,刚好副驾驶座上的领航员报错位置,二者皆失误的那一刹那已经在死亡边缘徘徊。
温静吸了吸鼻子,声色低弱,“我……”
“怎么了,我都说了,和我们静静没关系。”他笑着去哄,“要怪就怪老子太想你了,你要是觉得愧疚就别再离开。”
“你走之前,我给你求过福。”她说,“但这些好像都没用,你出事了,我妈也走了。”
流星没用,许愿牌没用。
“怎么没用。”他气定神闲,“我这不是还活着吗,没你求的福说不定早没了。”
“是这样吗。”
“不然呢?”
他看她实在是心疼。
还信起那些东西。
可冥冥之中,兴许是真的有用的,他在废墟之中,快到弥留之际生起过强烈的求生欲,一定要活着回去,见到他喜欢的姑娘。
更后悔过,怪自己太傻逼,她说不喜欢就放手了吗,他就应该绑住她再不分开,死乞白赖,强取豪夺,今生今世,她只能是他的。
凡事往好层面去想就不一样了,他得亏于她那不知到哪儿去的许愿牌,而温母是在手术后经过几年化疗再走的,那几年和姐妹两一直陪伴,安度晚生,一切都不算最坏。
时候不早,温静担心他的情况,提醒道:“睡觉吧。”
“让我抱一会儿,不然睡不着。”
拿他没办法,温静照做了,在安宁的氛围里,自己困意越来越浓,反而先睡着了,林叙双臂揽着柔软的身子,望着她素净白洁的面庞,心头松软。
他终于,再次抱到她了。
早上温静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身上盖着绒被,一整张床都被她占据了,条件反射看向沙发,那边已经没了人影。
本来看护病人的,一不小心自己成了被照顾的人。
床侧有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她趿着拖鞋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化妆小样,先去洗个脸。
这地方明明就来过一次,刷牙的时候却给人一种熟稔温馨的感觉,仿佛他们就是老夫老妻,每天过着上下班和平常人无异的生活,她灌了半口清水,冲洗口腔里的薄荷沫,凉爽感扑面而来。
盥洗室的门突然被人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