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良久,甄嬛知道只怕是劝说不了沈眉庄了,再这么说下去强迫沈眉庄接受,只怕反而会坏了二人的姐妹情谊,不如以退为进的好。
甄嬛放开沈眉庄的手,拿起了一旁的雪顶含翠喝了一口。
“或许眉姐姐你是对的,是我太敏感了些。”
沈眉庄露出了笑容,也喝了口茶水,才继续开口问道。
“那之后咱们要怎么办,敬嫔娘娘若是始终不肯见咱们,该如何是好。”
甄嬛放下茶盏:“姐姐莫慌,敬嫔娘娘说的也有道理,不见自然有不见的好处。敬嫔娘娘不见咱们,总要见证据不是?”
“只要你我二人搜集到了华妃的罪证,哪怕只是些线索,找人光明正大的送去给敬嫔娘娘。这样一来,敬嫔娘娘也就说不出什么来了。”
两人在碎玉轩中商议许久,也叫来了崔槿夕和赵喜福一同商量。
一个多时辰后眼见着天色渐渐地暗了,沈眉庄才起身回了存菊堂。
当晚沈眉庄反复的想着甄嬛说的那些话,越想越觉得或许中间真的有些蹊跷。
于是第二日一早,采星伺候着沈眉庄梳洗时,沈眉庄让她去打听一下,当初刚入宫时新妃嫔的住处,到底是由谁安排的。
到了中午,宜修午睡起来,用放了花瓣的盐水漱了漱口,掏出手帕来轻轻擦了擦嘴角,又把手帕给了一旁伺候的小宫女。
等其他人都退了下去,剪秋才把今儿中午赵喜福和素月那边传来的消息一一的说给宜修听。
“存菊堂的采星这会大概已经知道了当初是华妃改了菀贵人的住处了,奴婢觉得这个菀贵人当真胆大妄为,竟敢私下里非议皇后娘娘。”
宜修在棋盘上落下一颗白子,对照着棋谱看了看,又在旁边落下了一颗黑子。
“私下里非议本宫的多了去了,管得住嘴也管不住心。不过到底是得到的宠爱太过养大了心,本宫记得年底那会儿让家中去查了那浣碧的身世,有消息了么。”
“回娘娘,有消息了,只是实证还缺些。”
“说来听听。”宜修又落下了一颗白子。
“浣碧的生母原本名叫碧珠儿,不只是罪臣之女而且有着异邦血脉,被菀贵人的父亲甄远道养在外面当了外室。”
“成了甄远道的外室后,其母便改名为何绵绵,后来便生下了浣碧。只是因生母是罪臣,浣碧也无法入族谱,只能当做贴身丫鬟养在菀贵人身边。”
“如今旁的实证均已齐备,只差一件事还未曾查实,便是菀贵人是否知晓此事。”
宜修像是听话本故事一样,“何绵绵,青青河边草,绵绵思远道,倒是情真意切。”
剪秋只是笑着说:“只可惜了是个罪臣之女,还是异邦血脉,不然或许能抬进甄家做个妾。”
宜修把玩着手里墨玉做的黑子,心中盘算着,若是此事查实,菀贵人的欺君之罪,甄远道的私留罪臣之女为外室、与其诞育子嗣、欺君之罪也就做实了。
再往严重了说,欺君让罪臣血脉入宫,是不是要行刺圣驾呢。
“无事,我本就不想这件事牵扯菀贵人本身,给些教训也就够了。让家里人把查到的内容隐去部分实证,抄录一份偷偷放到其他大臣的礼单中,递到年府去,注意些笔迹莫要被人抓住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