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自天际缓缓升起,朝霞满天,阳光洒落下来,为万物镶嵌上一层灿烂的金边。
晨风悠悠起,拂过花与叶,晶莹露珠随风顺着叶子滑落,恰好落在路过的人的衣角上,湿了一小片地儿。
“嗯?言舟呢?”
白泽缓缓推开门,茶室内几人应声回过头,恰这时,解祈安懒懒打了个哈欠,三长老见了,也跟着打哈欠。
“身体不适,下不来床。”白泽理了理衣襟,自觉落座。
“你额头上怎么回事?”解祈安第一眼就落在白泽额角殷红处。
“昨天茶肆那儿有人闹事,不小心被误伤了。”白泽说着将袖中瓷罐拿出,慢悠悠的取茶叶准备泡茶。
“揽霞阁的人?”大长老皱眉看了一眼白泽额角的伤,“以你的实力,不应该被他们伤到的吧。”
“嗯,但是马有失蹄。”白泽点点头。
“副院大人有看清是什么情况吗?”二长老凝神思索片刻,问道。
“没看清,像是两个男人围着一位姑娘,那儿吵了点,只听见说那姑娘闹脾气要和离什么的。”白泽将茶则推去,话锋一转,“如何?新得的敬亭绿雪。”
“要和离?闹这么大?”大长老还沉浸在问题当中,没心思理会白泽后话,敷衍应道,“嗯嗯,不愧是副院大人。”
“泡浓些,醒醒神。”解祈安抬手轻按太阳穴,合了合眼。
“敬亭绿雪?那不是庐州和金陵一带才有的么?”二长老应言看看茶则里形似雀舌的茶叶,疑惑道。
“嗯,刚到的,估摸着渡淮城是最后一站,再往北,可就离开大齐了。”白泽一边温壶,一边漫不经心道。
“报官了吗?”三长老忽然严肃出声问道。
“嗯,我叫店里的小二去报官了。”白泽点点头。
“万一他没去呢?”解祈安说完又打了个哈欠,随即意识到哪里不对,沉默一会儿,又问,“不对,闹和离为什么要报官?”
“有很多,譬如,伤害朝廷命官,还有,解药童自己想吧。”
“……”解祈安沉默,叹了口气后别过脑袋去不瞧白泽那副笑眯眯的样。
“他不敢不去,除非那茶肆不想开下去了。”
“可以啊清胤,没被困意打败。”白泽说着将刚斟好的茶递到大长老面前。
“多谢大人。”大长老习以为常伸手接过杯盏。
“光伤害朝廷命臣一条就够受罪了。”三长老耸了耸肩,说完轻抿了一口茶,随即疑惑,“怎么还带着花香?”
“嗯,放了些白玉兰,好喝。”白泽点点头。
“副院大人总致力于这些呢……”二长老感叹道。
“闲着没事,便研究些花酒花茶,就当消遣了。”
“接下来该做什么?”大长老放下杯盏,将话题又拉了回来。
“等,等着他们被抓,顺水推舟,还能与揽霞阁打点交道。”白泽说着站起身,按了按有些酸疼的手臂,“就说到这里吧,若有官府来,就说我忙着照顾徒弟,没空陪他们。”
白泽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出了茶室。
“副院大人是真爱他徒弟呀。”解祈安说完仰头将杯中茶饮尽。
三位长老各自对了一下视线,都没接话。
白泽抬头看看天色,转头往膳食堂走去,等他拎着食盒回来时,言舟还没醒。
白泽顺手将门关上,走进书房,目光落到放在案桌上的信笺与银票上,冷冷勾了勾嘴角,不用看他都知道里面尽是些吹捧词。
拆开大致看过两眼,如预料是在说失职补偿请原谅的话,白泽想也没想,将信笺揉作一团扔在桌角。
人都回来了,即便没回来,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会允许以几两银钱换一条鲜活的生命。
若换了别人,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