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身形矫健,身上属于血族的气味愈发明朗。
他赶到主城时,天不过刚亮。西蒙与守城卫士熟识,出示一张凭证后轻而易举通过城门。
安德烈和莱恩斯跟在他身后,被挡在了外面。
安德烈:“怎么办?”
莱恩斯脸色不好看,要进南区对于夜巡队长来说并不困难。但势必要惊扰南区的贵族,他不想惹是生非。
城门只开了细小的一条缝,把西蒙严严实实藏进了主城。
这招引蛇出洞胜在出奇制胜,等西蒙反应过来中了计,想再抓住狐狸尾巴就难得多了。
安德烈也知道其中利弊,他打了个响指,手腕在莱恩斯面前晃了两下,“解开,一只蝙蝠飞进城比两个大活人走进去要简单的多。”
莱恩斯当即皱起眉,抗拒的态度明摆着放在表情上。
安德烈有些不耐烦,爪子勾住精致的银环,威胁道,“要么你解开,这破玩意安然无恙,明天一早还会出现在我手腕上。”
“要么……”他捏住银环,尖锐的指甲带起细小刺耳的摩擦声,“我把这玩意掰断,血猎名单上多个逃犯。”
“我们约定……”
“少拿我契约跟我摆谱。莱恩斯,没有人比我清楚违背契约带来的后果。”安德烈眯起眼睛,笑得肆无忌惮,“我如果渴求虚无缥缈的永生,你现在连弥撒的一根猫毛都找不到。”
莱恩斯贴心地闭上了嘴。
他很不合时宜地戳中了吸血鬼的痛点。
对于猎人来说要杀死一只血族不难,要驯服一只血族,却实属不易。
莱恩斯盯着眼前惨白的腕子,猛然抓住银环,念出一段咒语。
银环衔接处发出亮光,像手铐一样分成了两半。
“下不为例。”莱恩斯顿了片刻,余光凌冽地看了眼安德烈,“纠正,没有契约,你的獠牙也会被风干了挂在别墅的画框里。”
安德烈耸肩,对猎人这种固执的胜负欲展示出应有的容忍,“血族每过百年会换牙,古堡棺材下面压着一盒子獠牙。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送你。”
如果不是需要及时跟踪西蒙,安德烈猜想他冷酷无情的契约主人,会尝试把他现有的獠牙给拔下来。
只是“猜想”和“尝试”而已,不足为惧。
安德烈活动着被压制了许久的身体,属于血族的血脉失去了银器的遮盖逐渐苏醒。
摘下的银器已经重新衔接成手环,感受到了“恶魔”的存在,正在莱恩斯手里躁动地发烫。
“安德烈。”莱恩斯悄无声息握住刀鞘,“办正事。”
肆虐的气息陡然收起,空气中凝成实质的血腥味变得淡薄,甚至飘出清幽的香。
去掉抑制器不会使吸血鬼发狂。不怪莱恩斯戒备,他毫不怀疑眼前的血族会突然发难,违背契约咬断自己的脖子,然后优哉游哉地回古堡隐居。
安德烈呼了口气。
“别紧张。”他眨眨眼睛,金发赤眼的高大血族消失,换成了一只长相可爱,比例完美的蝙蝠,“回庄园查查西蒙的房间,祝我好运吧,长官。”
蝙蝠扇动翅膀,在夜色的掩映下越过城门,飞进主城。
由于在门外耽误了不少时间,安德烈飞了半个南区才找到马上就要躲进赌场的西蒙。
与他们来时不一样的是,西蒙没有从赌场的正门进入。
他在侧边的浮雕处扭动了几下,一扇一人宽的暗门出现在在浮雕下面。
安德烈调整姿态向下俯冲,在暗们合上前一秒挤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