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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第2页)

卢东觉面色惨淡,双眼迷茫,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风劲节的话。

卢东篱则淡淡一笑:“我为官虽不升闻达,但若能升官,我也不会拒绝,毕竟官职高一些能做的事也可以多一些,只不过,只是要抢占你地功劳了。”

风劲节略觉惊喜地坐正身子,眯起眼,笑一笑:“我以前只道你即蠢又正直,想不到你却并不迂腐,不过,这还远远不够。如果你真想好好把官当下去,并且越不越大,就该记得把你骨子里的刚正不阿收起来,多练练怎么低头弯腰,怎么妥协服从,怎么收礼和送礼。”

卢东觉大怒:“你在胡说什么,想劝大堂哥当贪官吗?”

但是,他这里爆跳如雷,风劲节却恍如未闻,只是用一种说不出是冷漠还是强硬地眼神死死牢着卢东篱。

卢东篱却并无一丝怒色,也不见半点疑虑不定,只是神色颇为黯淡,轻轻道:“很久以前,在翰林院就有过前辈劝告我。我们这些于文墨打交道的官员,虽然谈不上风光,但却可以在这个污浊地官场中洁身自好,以保令名不失。倘若出外为官,反易陷于是非。真要在那官场上一步步艰难向前,当忠臣,有时必须比奸臣更奸诈,当好官,有时必须比贪官更阴险……”

“所以,你明知衙役狱卒们都收了好处,但却并没有雷厉风行地管制,你明知我被冤枉地案子另有内情,却也同样没有再往下深究,你虽然一芥不取,却也并没有生硬地拒绝县内缙绅的见面礼……”风劲节漫然打断他的话“但是,你自己应该知道,这还远远不够,有很多事,你知道怎么做,可是你却做不到,不肯做。”

卢东篱默然良久才苦涩地叹息一声:“不错,有很多事,我明明知道,却始终无法做到。”

风劲节冷笑:“比如我的案子,你固然是一片好意为我承担,但做法如此不依旧例,反易惹来祸端,如果不是因为府衙里大小官员以前都收足我的好处,在我的案子上

文章,只怕你早就被人扣了收受贿赂,枉法贪脏的罪来了。”

卢东篱苦笑:“那么遇上这样的事,我又该怎么样?”

“该主持的公道,你自然是要主持的,但上头的财路,也不能挡得太过了。受冤枉的人若是有些家底,能逃出升天,必不会吝啬,若是穷苦之人,你据理力争,上头的人见了无利可图,也未必一定要给你难堪,你的过份强硬,纵能逞一时之快,却会让你以后行事,束手束脚,再难得到旁人的协助。”

卢东篱叹息不语。

风劲节见他犹自不肯受教,又冷然道:“千里做官只为财,你这般断人财路,有多少人受得了。天下不是没有清廉正直之士,只是少得可怜罢了。而且一旦进了官场之中,不是同流合污,就是遭人扳倒,有几个人能支撑到最后的。凭着你一人之力,一人之善,又能救得几个人,帮得几户民。你不妥协,不讨好上司,不屈从于官场上的很多规矩,于你自己或能搏清正之名,于天下,于百姓,只怕益处却有限得很。”

他说着说着,又有了些讥诮之意:“这个世道,都黑成这样了,你还指望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把他染白不成?”

卢东篱轻轻道:“世道虽暗,我却只想做这一点烛火,能照亮多少地方,就算多少而已。”

风劲节冷冷扬眉。一探手,把桌上地蜡烛拿到手中,然后一弯腰,放到地上去。

整个室内立刻一片昏暗,彼此对座,犹不能见对方神容。

卢东觉莫名叫道:“你干什么?”

卢东篱却只是微微一震,不言不动。

风劲节这才慢慢再把蜡烛放回桌上:“蜡烛,只有在高处。才能照到更多的地方。”

卢东篱怔怔望着烛火,眼神里有着一种几近痛楚的光芒。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道:“你说的道理,我何尝不明白,只是我不知道,当我开始屈服妥协之后。我会不会渐渐忘记最根本的初衷。当我为了达成目的,而不再介意手段之后,我会不会因为迷恋手段带来的方便,而不再记得最初的目地……”

风劲节冷冷望向他:“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卢东篱不语不答。

风劲节长笑一声,从容起身:“该说的话,我说完了,你这只蜡烛是打算在低处慢慢把自己烧尽,还是争取到高处,照亮更多地方,这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他转身就悠然向外走。再无丝毫牵扯犹疑。

而卢东篱也不留不追不多问,甚至仍然只是坐在那里。头也没有抬一下,直到风劲节开门而去。他也没有再多看风劲节的背影一眼。

他只是静静坐着,定定看那烛光摇曳。

卢东觉还在旁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大堂哥,这到底是怎么会事,你们到底在商量研究什么啊?”

卢东篱没有回答,只是慢慢地伸手,为自己再倒了满满一杯酒,然后一仰头,喝得殷滴不剩。

济县县令卢东篱智勇双全。巧设陷阱,亲身作饵。擒住两名犯案累累的七省通辑犯,这个消息象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地传到了济县。

满城缙绅,商家,名流,多来相贺,都说大老爷晋升在望了。

而卢东篱也含笑接待,对于大大小小的贺礼也多从容收下,并没有推托拒绝地意思。

只有风劲节,因为仍在外地到处风花雪月玩乐嬉闹,所以并未到场。

半个月后,卢东篱升调大名府任职的文书就传到了济县。卢东篱在离开济县之前,把手头所有的公务都有条不紊地一一处理完毕。

官中帐目,库中税粮,亦无半点亏空。

他离职赴任的时候,远没有刘铭走得那么轰轰烈烈,声势浩大。

他在济县任职时间毕竟较短,虽说也算颇尽心力,对得起百姓,但什么卧辙脱靴,什么百姓们哭着喊着跪在前面不让走的是,竟是半点影儿也不曾有过。

也就是满城的乡绅父老前来送行罢了,几乎城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当场了,只独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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