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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在家里,如果维克多出门一趟还带不回一只猎物,他的父亲肯定会惩罚他的——至少也是饿上一顿。
所以他今天又来了。
“他们的兴致还真是不错。”维克多望着外边的大道,又是一群人举着旗子过来,“不用做正事吗?”
他转念一想,轻轻摇头:“至少元老院的人不用。”
这支队伍好歹是来正经打猎的了。一位伯爵带着八个侍从六条狗,马鞍上挂着一把朴素的反曲弓,插在皮质的套子里,另一边是一只箭壶,有二十来支羽箭。没有别的贵族,也没有许多废话。这位伯爵来到林边便利索地下马,取下弓箭,指了两个侍从留在原地看着马匹,然后带着剩下的侍从们一头钻进了树林。
此时的维克多早就在附近潜伏着,用动物的粪便掩盖了自己的气味。那六个侍从各自牵着六条狗在前面散开,搜寻猎物。而那伯爵则不慌不忙地试着手中的反曲弓。过了一会儿,才朝着前面迈步而去。
“如果是这样一种模式的话,刺杀起来也很容易。”维克多心想,“虽然距离远了一点,但要骗过那些侍从和猎犬的话,应该不是很难。”
猎犬不用说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问道一丝陌生的气息,这些大狗是不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的,不然肯定得一路嚎过去;至于侍从,维克多对自己在林中的隐匿还是很有自信的。
他小心的跟在后面,超出对方的视野,但却在他自己的视野之内。偶尔得到机会赶上许多步,将目标纳入自己手中短弩的射程。经过这些天的练习,靠着这柄射程相当喜人的短弩,维克多已经可以在五十步开外射中任何他瞄准的目标——只要能仔细瞄准,并且运动速度不快。
五十步开外,在这树木茂密的森林之中,足够维克多把自己藏起来的了。
“好吧,就看那位克尔加拉德公爵大人的队伍是什么样子的了!”维克多退出追踪,心中暗道。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索兰特对于维克多的行踪一无所知。他每日都会独自上街去逛逛,靠着佛罗伦蒂诺的繁华来排遣心中的郁闷。有时候他也会跑去奥斯塔夫伯爵的宅邸门口,询问伯爵是否归来,但每一次都失望而归。之前的那名信使来过一次,匆匆留下了“伯爵没事,不必担心”的消息之后就迅速离去。
“如果是在艾诺。”索兰特在酒馆喝着酒,心中有些沮丧地想,“我至少能够去无尽森林边上逛逛!”
他有些羡慕维克多了——用弓箭的至少还能有个乐子。
对于维克多来说,这可不是乐子。
这一天,正是任务上提到的“三天后”,克尔加拉德公爵盛装出行。整支队伍浩浩荡荡有五十骑那么多,打出了八面不同的旗号。走在当先的几个人衣着华丽,服饰剪裁考究,面容也修整地十分有品位。后边跟着的侍从们也是质量颇高,丝毫不逊色于当日维克多当日看到的禁卫军侍从骑兵,甚至在精神气上还胜过一头。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这样的阵容也不应该是一个在名义上完全没有前途可言的元老院旧贵族可能拥有的。第一他没钱,第二他没权。
“克尔加拉德……”维克多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这一个多月来对佛罗伦蒂诺贵族圈的了解,一无所获,“或许背后支持着某个商会吧,据说很多贵族都这么干。”
这不归他管。
“人数比我想象中的要多很多。”维克多皱着眉头,“这样能打到猎物吗?那么多人……难道打算围猎?那就麻烦了,说不定会被他们找出来……”
好像不是。
这一群人也是浩浩荡荡地来到树林边上,下马。侍从带着猎犬,贵族带着武器,留下将近十个人看住马匹。然后便一起进了森林。
接着就不再分开了。
“这不像是……”维克多在远处看着,“不好。”
那边的侍从们不知是接到了什么命令,都站了开来,散成一个松散的圆环,将自家的主人围在中间。这个大圈就随着那些贵族们的前行而前行,整齐划一。
“见鬼……”维克多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这还真是……”
无懈可击啊。
侍从们距离贵族大概有三十多步的距离,到维克多的射程只有二十步不到。维克多可不敢保证自己在这个距离上的射击精度,万一射偏了,那一切都完了。
先跟着吧。
维克多远远的跟在这一行人的后面。他的鹰眼能穿过枝条与树木的阻隔,从及其模糊的影子中看出对象的状况。那些侍从面朝外警戒着,里面的贵族在说些什么。所有人都是一派欢声笑语的模样,偶尔有些激动地挥舞手臂。此番行动的目标,克尔加拉德公爵则总是一副笑语盈盈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如果我能射得像我看到的那么远就好了。”维克多忍不住想,“省多少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