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动手的健妇的脉门,向外一挥。yuedudi
只听那健妇“啊”了一声,硕大的身躯忽然飞起来,撞向另外那妇人身上,两人都一齐翻滚在地上,碰跌了许多其他陈设,只弄得房间里一片响声。
法慧女尼和妙云两人不禁都大惊失色,急看张婷时,只见她玉面铁青,一只手抱著阿玉的脖子,一只手正探向怀中,似在掏摸甚么东西。
这法慧女尼甚为机警,一拉妙云,纵出门外。
张婷果然是掏暗器出来,这时见敌人已退,便把金针扣在掌心。
歇了一会,张婷但觉浑身乏力,支援不住,一下子靠在背垫上,却仍是圆睁俏眼,提防那妖尼回来。
再过了一刻,门外人影一闪,只听法慧妖尼道:“白虎真人,你怎么现在才来?那小妞儿可真有一手!”
只听一个男子声音笑道:“我的宝贝儿,你不也是名师之徒么?怎么这么胆怯?让我看看那妞儿有甚么本领?把你也吓了。”
说话的人倏然现身房门,却是个高大野道士。
道士进尼姑庵,还唤这妙龄庵主“宝贝儿”岂不怪事?
张婷估量著距离,暗忖道:“若果在平时,再远也教他难逃我手,如今却要小心些,免得一击不中,那就费事了。”
于是仍然躺在软软的背垫上,不理那道人。
这白虎真人原是南方的江湖巨盗,在南七省声名极盛,这时见张婷姿色绝伦,心中欲念大炽,可是他到底是个江湖人,依旧戒备著走进房来。
张婷待他走到房中央,蓦地目闪异光,奋起力量,玉手扬处,十余支金针电射而出。
白虎真人当她身躯微动之时,早已有备,此时一式“铁板桥”向后便倒,那十数支金针都从他身上飞过。
这是因为张婷气力大亏,在身躯挺起发针之时,已被这恶道察觉先兆,故此躲过这一击。
恶道哈哈一笑,挺腰立起,哪知张婷玉手一招,一丝金光急射而出。
恶道手上拂尘一挥,只听“啪”的一响,那支金针正好打在精网铸成的拂杆上!
恶道但觉手中一震,不由得浑身淌出冷汗,暗惊此女内劲之绝。
要知张婷虽是诡计百出,先发出一蓬金针,使敌人闪避,之后,再把扣著的一支发出。
可是打这种金针,全靠内力运在指掌上再吐射出来,她第二针发是发出了,却是强弩之末,哪里还能够取准认穴?
白虎真人见她这时直喘气,不敢怠慢,赶过来拂尘一扫,拂上的柔丝已缠在阿玉腿上,腕上使劲,往外一抖,阿玉已被他摔在房中央,离开张婷卧榻十多步远。
当恶道用拂尘缠住阿玉时,张婷芳心大急,奋起余力伸手去抓那拂尘,白虎真人右掌一起,向张婷手腕切下。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张婷已改抓为拿,骈食、中两指疾点敌人脉门。
白虎真人心头一震,缩手不迭,饶他缩得快,也被张婷指尖扫著腕骨,疼得他险些叫出来,但到底把阿玉打床上拉下来。
白虎真人急急退后,等张婷扑身过来缠斗,却见她只是不住喘气,没有动静。
于是惊魂略定,忍不住哈哈一笑,大声道:“法慧宝贝儿,你可进来了,把这小子抬走,这妞儿再也凶不了啦。”
法慧走进来,望著地上的阿玉,又望望歪倒在床上的张婷,道:“真人,这妞儿身上有病,今晚怕动不得呢。”
白虎真人狠狠盯张婷一眼,道:“不管怎样,今晚道爷也得染指,她死不了你尽管和那小子快活去,这里不用你管。”
法慧听了便弯腰去拉阿玉,张婷这时候心里极明白,只是浑身一点气力都没有,动弹不得,不禁大为著急。
脑袋又直是发晕,就快昏倒。
猛然房外屋上一声喝叱,有人大声喝道:“长天一点碧”
声音飘进房间,张婷蓦地精神一震,竭力叫道:“晓月五更寒!”
双方应答的是江湖“切口”张婷知道来了自己人,大叫道:“喂,别放过他!”
那人在外面振吭大呼道:“姑娘放心,他们一个都走不了,兀的那老道还不出来受死!”
竟然来了这妞儿的自家人?白虎真人拂尘一摆,冲出房外,口中呼哨连声,似在招呼他的同党。
※ ※ ※ ※
一冲到外间,就见到对面屋顶站著两个人,正是郝三、陈四,手中都持著兵器。
他仰面喝道:“来者是何方好汉?若都是线上的,请下来好说话。”
一人怒道:“谁跟你这杂毛野道拉交情,这上面地方宽敞,快上来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