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稍稍敛眸。
她先前是见长翼与英国公孙子赵泽政在一处。
柏誉同英国公府走得近,其中以英国公的孙子赵泽政为最,京中不少事情都是赵泽政出面替柏誉做的。
赵泽政也同柏誉交好,虽然长翼同柏誉长得像,不易被旁人觉察出来,但对方是赵泽政。
苏锦心中还是些许担心长翼这里。
只是担心归担心,身侧有人问候,她亦回过神来寒暄一二。等再回眸时,却见先前的地方已不见长翼和赵泽政的身影。
苏锦环顾四周,但似是目光企及之处都未见人。
苏锦心底隐隐生出些许不安。
方才她似是觉得有人一直在远远看她,她才缓缓回眸,却见是长翼同赵泽政在一处说话。
那先前,要么是长翼在看她,应是有事想寻机会同她说,又不好来女眷这一处;要么就是赵泽政在看她,长翼上前一探究竟的。
今日是端阳龙舟会,长翼不好上前。
她亦不好寻了长翼问去。
苏锦坐回位置上,心有旁骛饮了一口水,稍稍抬眸,正好见一群宫婢簇拥着一袭身影,从观礼台前走过。
苏锦目光微微怔了怔。
安平亦朝她这里打量了一眼。
四目相视,短暂一瞬,安平便敛了目光去,好似不认识一般,傲慢得寻了她身前一排的位置落座。
今日龙舟会殿上极为看重。
宫中今日皆有出席。
安平公主已出嫁,便落座在女眷这一处,未同太后和中宫,以及宫中的妃嫔坐在一处。
安平早前在宫中就张扬,出嫁之后仍是到何处,便是何处的焦点。
亦如当下,盛大的依仗,高傲不拘得坐在首排,有宫婢跪着给她撑伞。
苏锦知晓早前安平虽帮她救了柏远,眼下,却是不希望任何人看出端倪的。
苏锦坐在她正后方,也未主动吱声。
只是安平同身侧的宫婢说话,她都听的清清楚楚。
“赵泽政呢?不是方才还在吗”她惯来未唤过赵泽政做驸马,都是直呼其名。
宫婢应道,“驸马刚才还在此处,眼下……也不知去了何处。”
这里是女眷的看台,也只有赵泽政的驸马身份会在女眷看台陪同,所以这观礼台女眷看台的首排都是留给安平和赵泽政的。
不远处的汝河当中,已有司仪官吹起了号子,应是昭示着龙舟大赛即将开始,让看台上的众人,和对岸围观的百姓分明落座和噤声的意思。
安平轻嗤一声,“这时候都未来,莫不是死了,或是掉河里了吧。”
京中都晓安平同赵泽政关系不怎么融洽,只是这句话从安平口中漫不经心的说出,还是让身后女眷看台面面相觑,也私下议论的有。
安平反正不怎么在意,朝宫婢恼道,“那你还不快去找?让旁人看我笑话吗?母后是让你来盯着我,还是让你来给我闹笑话的?”
安平这一句牵涉了太后,女眷看台这里,忽得噤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