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空了一样,只觉得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就像是一只大手掐住了她的心尖,叫不出来,哭不出来,比死还难受。
睡到半夜,何金宝只听到一阵细碎的声音,转头一看,陈霜降似乎是发了噩梦,只把一口牙咬得咯吱咯吱响,一声不吭,泪水却是滚滚地流个不停,把枕头都打湿了一大片。
吓了一跳,赶紧把陈霜降推醒,看着她仍是紧紧地咬着嘴唇,赶紧抱着慢慢哄。
半天,陈霜降才终于爆出一句:”我没想要杀他,我没想到要杀他!“就只这么一句话,一声接一声不停地说,几乎哭的接不上气来。
好一会何金宝才知道原来她是在说逃亡那年发生的事,对于这个事情,何太爷也有跟何金宝说过,当时何金宝只觉得陈霜降还是很有几分狠戾之气,为了这一家人什么都愿意做,只是没想到在她心里居然还藏了这么多的痛哭内疚,竟然让她在梦里面都哭得这么声嘶力竭。
虽然面上不显,但秦香兰的事情还是对陈霜降还是带来了很大的刺激,这一个女囚还真的是挺麻烦的一个存在。
好不容易等陈霜降哭累了重新睡着,看着陈霜降脆弱的样子,何金宝不禁有些内疚,似乎是因为陈霜降太坚韧独立,反而是让何金宝忘记她也是需要被人保护的。
新兵的训练还算顺利,这一批原本都是死囚,这突然地出了一份生机,大多还是蛮欢喜听话的,偶然有一两个闹事的,何金宝也是心狠手辣重刑重典地处罚了,把这个营地整治的还算是井然有序。
而那唯一一个女囚秦香兰,还真跟何金宝预期一样,带来###大的麻烦。
刚送过来的时候,跟大多的囚犯一样蓬头垢面,只是年轻女孩子总
有些虚荣心,一旦安稳下来了,就尽力地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好看一
些。跟男兵同样的麻布衫,用腰带勒出一把盈盈只一握的纤腰,愈发显得就步履窈窕袅袅如风摆柳,别有一番风姿动人。
这样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在军营里面转悠,引起的轰动可想而知了,虽然有士兵在一边看着,又是青天白旧的,按理应该不至于有什么事,但是也架不住整日地有人在她附近窥视,只能是处处小心。
新兵喜欢绕着秦香兰转。也不知道是不是感激何金宝的那一时怜惜,秦香兰喜欢绕着何金宝转,操练时在一边递上一方汗巾,吃饭时奉上一杯茶水。
甚至何金宝出恭忘带厕纸,叫一声刘大山,却是伸进了一只柔弱无骨的漂亮小手,雪白细嫩,带一点点羞怯的粉色,差点没把何金宝吓个魂飞魄散,这一把屎都憋着拉不出来了。
经了这一次茅厕惊魂,何金宝再迟钝,总也感觉出来了,泰香兰这是对他有意,只是不知道是真心喜欢,还是想着攀上了何金宝离开这一个鱼龙混杂的营地。
军旅生活这么多年,何金宝早就沾染尽了那些坏毛病,举止粗鲁,脾气暴躁,臭着一双脚丫子要往被窝里爬,在对待女色方便也是相当的随便,虽然对于这一类事情一向不大上心,何金宝却也不是坐怀不乱。
要是早几年,怕是会顺水推舟地收了秦香兰。
只是经历的多了,何金宝多少有些想法,而且又是经历了王绿珠的事情,看着秦香兰总在她究竟藏着什么祸心,只巴望着能离得远远的,哪里还能引起什么欲念的。
偏偏秦香兰虽是整天纠缠着何金宝,却又是规规矩矩,什么错都没有犯,在军营里面又是讲究商赏罚分明的,何金宝就算是想发作也找不到借口,只能当成看不见,听不着,尽量不去理会那个泰香兰了。
等何金宝没办法想了,回来找陈霜降帮忙拿主意的时候,陈霜降愣了一下,然后指着何金宝笑得乐不可支。调侃说:”既然人家丫头都喜欢上你了,要不干脆做主收了就是,烦恼什么?“”不就说错了一句,这么折腾我做什么的!“这话说得是有些恼,但是看着陈霜降笑意晏晏的样子,又想起陈霜降噩梦之后哭泣的样子,何金宝心里面却有几分欢喜,想要是总能看到陈霜降这么暖暖的笑,就算是再多苦头也是吃得的。
笑了一阵,看着何金宝实在有些为难的样子,陈霜降也是帮着他想了想,这秦香兰不能多管,容易让人误会,但是又不能少管,总还狠不下心,把人推出去糟蹋的,况且长久这样也容易引起乱子。
”单是一个人的话总是有些特殊,那不如多放几个。“陈霜降寻思着说,无论是何金宝还是那些新兵,之所以对秦香兰这么在意,无非是因为整个军营里面就只有她一个女子,无论什么沾上了唯一这一个词的话,总是会分外珍贵一些。要是唯一不再是唯一的话,效果或讦会很有些不同。
”难道还要让那个混蛋刺史送几个女囚来?“这办法或许挺好,只不过实施起来却是很有些难度,光是一个秦香兰就已经够麻烦了,要是再多几个,那还不得翻了天去。
”也不定是女囚,这里大多是渔民,孤儿寡母的很多,肩人也方便,挑几个去营地里做些杂活,天黑仍日送下来就好。“
这方法虽然好,但是却是少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钱啊。
郭无嗳小气的很,军饷不过刚好够这一群人吃而已,杜桥县又都是靠海吃海的人,贫穷的很,时常还要靠着朝廷接济,到处都是破破烂烂挡不了风雨的屋子,到处都是面黄肌瘦的人们,钱啊钱,都快要愁死何金宝了。
一说到钱,陈霜降也愁了,要是她真有什么一夜致富的法子早就使了出来,哪里还能落到现在这么仅仅算计过日子的地步。”这里倒是跟文成县那里有几分相似,都是海边的村子,只不过就算是陈家村也比这里要富一些。“
”我们家那边还是有些良田的,这边的岛原先小的很,都是一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