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见他孩子似的嘟囔着,不情愿地坐起来。她将选好的衬衫递过去。
清晨起来,在他熟睡的时候,她就把他今天要穿的找出来,搭配好。其实,他的衣服很好打理,平日上班,他就穿西服衬衫,黑皮鞋,深色袜子。到了单位,如果下去检查或者有上边人来检查,就都换上制服。
路璐接过衣服套进去,一颗一颗扣子,慢慢地系。幸福已经退出去,进厨房看粥熬好了没有。
他看着那窈窕的背影,心里无限满足。这么好的女子让他碰到,真是老天开眼呐。这就是日子。夫妻间过日子就是这个样子。他想。
穿好衣服,进卫生间洗漱完毕,来到餐厅,幸福已经将主食咸菜摆好。新熬好的小米粥在精致的白瓷碗里冒着热气,四样小咸菜,两个鸡蛋,还有一盘灌汤包。
“你下楼了?”看着丰盛的早餐,他问。
“包子下楼买的。本来想自己蒸了,你这里没发酵粉。”幸福见他盯着鸡蛋发呆,严肃滴吩咐道:“快吃,上班来不及了。”
路璐端起粥碗,连着喝了两口,才问,“煮鸡蛋干嘛?”
“鸡蛋有营养,补充体力。”幸福说得坦荡,某人听了,却坏坏地笑了,“小猪同志,你是怕以后福利打折吧?”
“滚!”抄起一个鸡蛋就朝他扔了过去,他一伸手敏捷接住,轻轻放在桌上。就在他有些失落她忘了自己不吃鸡蛋的事时,她起身进了厨房,很快,就端着一碗黄灿灿的鸡蛋羹出来了。
“怎么样?刚才是不是心潮起伏,特失落,特郁闷?感觉小心肝受伤了?”幸福将鸡蛋羹放在他面前,哈故意狠狠顿了一下。她早就看出来他盯着两个圆滚滚的鸡蛋发呆。
路璐这才知道,自己被她摆了一道。这个丫头,真是他的小魔女。
“你自己吃两个?”明知他不吃鸡蛋,还煮两个误导他,难怪他多想。
“我自己吃。我需要补充体力。”见他又开始坏坏地笑,她用筷子敲了敲碗边儿,恐吓道:“笑什么笑?我这一天看多少书?费多少脑细胞呢!”
路璐连着喝了两碗粥,吃了一个包子,一碗鸡蛋羹。吃过饭,看下时间,齐星没来接他,聊一会儿还来得及,他商量道:“幸福,我想这星期拜访一下岳父岳母。还有,也想让家宝知道我们的事。”
本来他们在一起也没碍着什么人的事,不过,幸福要求保密,他只有照着办。现在,一切明朗,二人之间也没什么误会,他家里也不反对。只剩下陈家父母那边了。他想把这事尽快定下来,然后,让双方父母再见个面,接着就扯证。
至于婚礼什么时候办,听她安排。毕竟她现在忙着考研,一月份之前估计不会有时间。但是,有了结婚证在手,能让他理直气壮些,以后,他也被判了“有妻徒刑”,他也是持证上岗的人了。
幸福低头思考一下,抬起头,眼里有些底气不足:“我……我没信心。我怕家里人也跟我一样。”
路璐心有些慌,他站起来绕过半张桌子,在她身边坐下,攥住她的手,“幸福,怎么样你才有信心?嗯?我怎么做,才能让你充满信心嫁给我?要不然,我把心挖出来让你看看?”
“胡说!”她脸色顿时就带出些愠色,“挺大的人,怎么竟胡说八道?大清早的,就说带血光的事,烦不烦?”说着,呸呸地吐了两口,杀杀晦气。
见她迷信样子,路璐心疼又好笑。“那就这么订了。这个周五我们回去,我会让岳父岳母对我有信心的。我们的事,今天,我跟家宝说一下。”
直到坐进车里,路璐还在琢磨,怎么让幸福一家人接受自己,对自己有信心,从而放心将女儿交给自己呢!这真是个难题。
找谁咨询一下?
严谨?那家伙让自己读三十六计。
三十六计他在小学二年级就能背诵了。在官场上他运用自如,手到拈来,可在情场上怎么用?他还真不会。要是问严谨,他不得笑话自己。他就罢了。
叶流景?他自己新婚三月没到,媳妇就跑了,到现在还没找到。他那两把刷子还不如自己呢。要是自己,娶到老婆,如何也不会让媳妇跑了。煮熟的鸭子飞了,丢死人了,都有损他叶流景一世英名。你说他年纪轻轻的,就副省级待遇了,怎么连老婆都哄不住呢。
冷月?他也是个婚姻失败者。被黎花休了,现在正在开展追妻行动。要说那个黎花,小丫头片子,当年自己被她追进厕所。跑进男厕所,丫头还不放过他,把他打得鼻青脸肿的。离婚了,好啊!让他们折腾去吧,他作壁上观,坐山观虎斗,趴桥望水流。
如此看来,三个铁杆兄弟,一个也指不上。自己的梦自己圆 ,他还得自己想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幸福差点儿将话筒脱手,她晃了晃头,让自己冷静,声音也尽量保持平静,“别急,怎么回事?”“路哥昏迷不醒。”“在哪里?”“家里。”“赶紧送医院。”放下电话,幸福转身往卧室跑。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地上,绊了她一下,情急之中,她一脚踢开,被子飘起来,盖在了茶几上。飞速穿好衣服,脸没洗,牙没刷,揣起手机,带好银行卡,家里钥匙,确定没什么遗漏,背起包往外就冲。走廊里,对门的邻居正要出门,见她风风火火答应样子,咦了一声。幸福也没来得及回应,一边跑,一边拢着蓬头乱发,用手腕上的皮筋扎好。她刚坐上公交车,齐星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陈姐,我哥醒了。他说不去医院。”幸福已经没时间多思考什么,现在,她满脑子都是路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心被什么狠狠揪着,让她喘不上气来。怎么就昏迷了呢?昨天在医院看见,他还好好的。昨天,他陪着别人看病,今天他怎么就成了病人?幸福在下一站下了车,急忙打了一辆出租车。那短短的一段路,对她来说倍觉煎熬。她不停地催促司机快些,再快些。车速明明很快,从她打车的地方到路璐居住的小区平日里半个小时的车程,今天只用了十几分钟,可她仍觉得似乎过了漫漫一个世纪那么久。下车时,扔给司机一张纸票,连找回的零钱都没要,足下生风,跑进了小区。一边跑一边翻手里的钥匙。当初他们同居的时候,路璐手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