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镇就这么大点,除了师傅,根本没有第二个人会道术。
从小的比较对象也只有更早入门,却远不如自己的的文才。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骄傲,自大,行事莽撞,一次次闯祸,一次次由师傅擦屁股。
现在林乐一来,两者一对比,好比萤火和皓月。
“师傅,弟子听您的,等解决了马匪的事就去天下行走,一定勤苦修习,不给师傅您丢脸,也不丢咱茅山弟子的脸。”秋生别过头去,悄悄抹掉脸上的泪痕。
那是他痛恨自己不争气而流下来的。
九叔端详了好一会儿,才道:“阿威那边你说得怎么样了!”
阿威掌管着一支护卫队,是一支强有力的队伍。发挥好了有奇效。
秋生一顿,愤恨道:“阿威拒绝了您老的提议,他说保证大家安全,抗击马匪是他们护卫队的事,要我们少管闲事。”
九叔顿了顿:“我知道了。为师打算闭关一阵子,闭关时间不一定,这期间有什么事情你多找阿乐商量。”
“师傅,您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闭关?”秋生急了。
答应任老爷的起棺迁葬,风水术数自己不懂。
几十里外的白水沟又有马匪出没,这时候闭关?
要不是刚刚触怒了师傅,他很想问一句“是不是老糊涂了。”
“对,闭关。”九叔郑重点头。
“那、那任发那边起棺迁葬的事怎么办!”秋生追问。
“这事你去找阿乐商量,同时告诉任老爷,就说起棺迁葬的事由阿乐负责,等过阵子我去给他看一眼,让他心里有个底。”
秋生还要劝说,看到九叔摆了摆手,不得不把心里的话憋回去。
见师傅真的进了闭关密室,秋生萎靡的瘫在地上,整个像霜打了的茄子。
“又是阿乐,就这么看中他?好,我这就去找他,要是他把任老爷的事搞砸了,看你还要怎么说。”
秋生灌一碗,大踏步出了义庄。
秋天的太阳并不炎热,如果有秋风吹来,还会有种无比凉爽的感觉。
新盘下的院子里,大黑狗趴在池塘边上,看着池塘里的鱼满嘴的哈喇子。
鸡栏里边,七八只母鸡“咕咕”叫着,边上的大公鸡仰首阔步,好似巡视领地的国王。
“吱呀”
林乐推门走入,他瞅一眼安分守己的大黑狗,随手抓了把鱼粮撒进池塘里。
看到来人,大黑狗讨好似的摇着尾巴,却没能引起主人的任何注意。
林乐径直走进屋里,从箱子里找出符纸朱砂,又把桌子搬到了院子里。
“烈火符,以法力为引,引动一丝太阳真火封印在符纸上。”
“等用的时候再用法力催动,使符纸上的真火与游离的真火产生共鸣,爆发出可怕杀伤。”
“除了法力消耗大,最大的缺陷是只能在白天使用。”
烈火符专克阴邪,可哪有阴邪敢在白天出来?不巧,起棺迁葬的时间点就是白天。
回想完个中细节,林乐凝神勾画。
笔尖游走,好像走的不是毛笔,而是移动水泵,丹田内的雄浑法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迅速抽离。
才画一半,林乐脸上就挂满了细密汗珠。
林乐不敢分心,只能赌一把。
数息之后,桌上多了一张映射着红芒的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