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你这小嘴真甜。那你的好意我就心领啦,早饭我虽然没吃太多,但肚子也不算饿,就不再加餐了。”
突然,罗莎一转话锋,她的脸上出现了一种难以掩饰的欣慰神情,
“其实…当我收到你寄来的信时,我还是有些惊讶的,毕竟你真的不常往家里写信。明明在退役后,你应该有大把的时间才对,可你就像是自己把自己封闭起来了一样,哪怕在过节回家住的那个月里,也仿佛有着什么难言之隐,不像过去那样放得开了。所以,当我看到你在信里阐述你的生活,还向我请教你过去不曾关注过的新事物时,我是真的从心底感到开心,罗伯特。”
“姐…”
我低下了脑袋,感觉自己没有脸面去面对她的关心。
“有的话并非是我不想和你说,而是…我不能说。爸妈也是,我真的不想让你们,让你们…”
“…不想让我们感到担心是吧?我明白的。我知道你心中有些话、有些东西不能被轻易说出来,但又不希望我们因此而一直惦记着你——我完全可以理解,这没什么奇怪的。”
罗莎…作为一个家庭教师,她对像我这种“问题儿童”的内心把控得一直很准。
“话说,虽然挺高兴的,但我还是想问一下,你是想到了什么才打算要精进自己的厨艺了呢?”
罗莎坐了起来,她好奇地歪着脑袋,一边看着我一边问到。
“没想到啥,就是…怎么说呢?人闲的时候,就会想干点事来消遣一下时间,比如做家务啊,还有做饭这类的。再说了,总吃罐头也会吃腻,还不算太健康,你就当我是想改善一下自己的伙食吧。”
我将自己的目光移到了厨房的方向,没有与罗莎的眼神接触,避免自己再找借口时露出的破绽被她发现。不过似乎是我多虑了,罗莎听了我的解释,非但没有露出怀疑的神色,反倒还点了点头,肯定了我的说法:
“不错不错~终于想到要为自己的健康着想了,以前就跟你说要少吃什么罐头食品了,里面一堆添加剂!”
说到这儿,罗莎环顾了下周围,接着说到:
“看你把这里收拾的,离开了那么久,我都觉得有些陌生了呢。印象中这老房子真的挺破的,搬走的时候还在里面扔了一堆杂物,结果现在都让你给清理成这副干净的样子了。这么一看…你这小日子过得还挺不错的嘛。”
“也算不上不错,不过清理老房子确实下了我一番功夫。我刚搬回来的啥时候,这房子可是有一段时间没进过人了,那灰尘积的可是厚了,我扫了几个小时才完全清洁完;至于原先的那堆杂物。我把它们搬进咱俩小时候住的房间里去了,现在我住的是爸妈他们的房间。”
收拾这老房子确实不容易,但和打扫歌德的别墅相比还是稍逊一筹,我在心里想到。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兴趣了。”
罗莎从沙发上站起,她拍了拍自己的裙子,使其恢复了原本的平整,
“你介意我在房子里四处看看吗,我不会乱动你隐私的东西的,如果实在不放心,你跟着我来也可以。”
“当然不介意了,你不是说了吗,在自己家里是不用在意这么多的。”
听我这么说,罗莎笑了笑,只见她在客厅里左看看,右看看,在客厅看完又走进了厨房,就连厕所都要刻意看一眼。考虑到她已经有许多年没来过这里,对这栋房子的许多记忆还停留在童年时期,这种表现…也算不上多奇怪吧。在大概看了一圈后,罗莎走向了最后一间没有被看过的房间,那就是我的卧室,但她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回头看向了我。
“我说,罗伯特,这里我就不能随意进了吧。”
“没什么,这就是…普通的卧室而已,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吧。”
“不行不行,随便进别人卧室,哪有这么不体面的?你不是说了吗,咱都不是小孩儿了,要注意一些。”
说出去的话像回旋镖一样砸到了自己头上,没办法,我只能离开沙发,跟在罗莎身后,作为房间的主人去陪同她。伴随着“咔嚓”的开门声,卧室的门被打开了,正如我所讲,这房间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十分常见的普通卧室。不过,要说完全没有也不算准确,在被锁起的床头柜中有着一大堆钞票,其数量多到若是被罗莎看见,恐怕会毫不怀疑地认为我去抢劫了银行的程度——当然,她应该也不会看到就是了。
“哦?这是…?”
罗莎指了指床头柜上面,一张皱皱巴巴的钞票正静静地躺在上面,那是之前被我拿出来的,应该是忘了将它放回去。
“怎么还这么多褶皱啊,钱这种东西可得好好保存。”
罗莎拿起钞票,用手将它捋了捋,然后交给了我。我接过钞票,对半折了一下便放入了自己的口袋。
“说到钱,那个…我一直想问你来着,你找的究竟个什么样的工作啊?你之前回家的时候也没和我们明说,就是提到待遇不错,赚的不算少,空闲时间还多。可是这种活儿,至少我印象里是没有几个的,所以我现在想打听打听——倒不是你姐多疑,罗伯特,你要是缺钱可以找我,我能帮你介绍工作,咱不能干些不道德的,或是违反法律的事啊。”
罗莎的语气中能听出一丝担忧,她向前走了几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出卧室的道路,看来是非得逼我说出这问题的答案了。看来还是被怀疑上了,不过没关系,由于我料想过别人可能问起我的工作,所以已经提前想好了应对的话。
“姐,违反法律的事我肯定是不会做的,我的工作嘛…之所以不说,是因为不太方便说,我给多佛尔的一个有钱人当马车夫,不过不是一般的马车夫。那个人的妻子几年前去世了,他为了维持自己专情的人设,对外宣称自己一直在守寡,但其实还是在外面找了一个情妇。碍于大资产家的面子他不方便正大光明的去找她,就只能雇人找时间偷偷的送他去幽会——而被雇的那人那就是我了。”
“…这是真的吗?”
罗莎皱了皱眉,还是不能完全相信我的理由。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斯科菲尔德家那里看看,去赴会的马和马车还在他家的马厩里存着呢。因为一周只需要跑一趟,时间也比较固定,所以除此之外的时间就都是空闲的了。”
虽然这个谎言不算多好,但至少能让所有会被怀疑的点都得到解释。听完我的话,罗莎叹了口气,将身体从卧室的门前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