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红斜身一躲,闪开了那一抽,顺势踢出两脚,一下将那教养嬷嬷给踹了个仰面朝天,大呼‘哎哟!’
夭红从熏笼上纤纤袅袅地放下腿来,站起身子,不等那老婆子翻身,又是一脚将她再次踢回地上,脚板压着对方的大嘴叉儿,勾魂一笑,媚眼横飞,随即冷若冰霜。
两名婢女一见夭红竟然对教养嬷嬷动了手,马上齐齐跪下“公子!公子使不得啊!嬷嬷是有品级的,王府内院也有说话权利的!”
“干我何事?我又不是你王府之人?”夭红斜着眼瞥着两位婢女。
“哎哟!打死人了!打死老身了!快快去请管家来救我。。。。。。”教养嬷嬷被抵住嘴巴,艰难地朝二位婢女挥挥手,二女相视一番,那名唤碧云的婢女连忙起身,“公子,公子足下留情!”
另外一名婢女见夭红丝毫不放脚,转身就往外间走去。夭红也不拦着他,也好!他倒想将此处大闹一番,好教那些人知道他夭红的性子!
“公子!请您松了脚吧!嬷嬷年纪大了怕折腾不住!”碧云复又跪下猛磕头。
夭红‘哼’了一记“折腾不住?折腾不住也敢胡乱打人?”说着,又使了力气狠踩了下去。
“哎哟!公子。。。。。。公子饶命啊!公子~~~~~”老嬷嬷嘴上不停地喊饶,眼睛里却透露出凶悍的光芒,恨不能致此人于死地。
夭红清楚地看见那恶毒的目光,脚下一丝也不松软。既出了那困着他身份的赏菊楼,他又怎会容忍其他人对自己打来骂去!
碧云在一旁是缕劝不得其法,嘤嘤哭泣起来。
过得两柱香的功夫,房门外一辆马车停了下来,紧接着有脚步声朝着这处厢房走了过来。
大门推开,一位三旬左右的男人手插袖笼,站在门口,细细地打量着房内的情形。
“二管家、二管家救命。。。。。。”老妇见来了救星,忙招手呼救,眼中满是期盼。
“这位公子,还请移动尊足!饶了马嬷嬷一回吧!”二管家向夭红作了个揖,言语中很是恭敬。
夭红上下打量了这位二管家,方面、淡眉,薄唇、阔鼻,看不出深浅。
“你家主人呢?将我关在此地是何用意?派一老妇前来辱我,我可不是你家买来的奴才!”夭红铁着脸孤傲地说着。
二管家颔首一笑,“公子莫气!您既然入得此处,就算我王府中人,家主交代过要待您如主,至于您以后是主子还是奴才,那要看您的造化!马嬷嬷不知主子的吩咐,怠慢了您,您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留条后路才是。。。。。。”
这位管家很是尖锐,一番话既开脱了马嬷嬷,又暗示了夭红,还间接地给了警告。夭红望着这位二管家,“今日我见过你家主人,可惜话没说得太明了,烦请管家通传一声,就说我有话需得当面问个明白!”说着,抬起了一直压着马嬷嬷的脚,侧身一站,宛若冬梅,孤寒傲雪。
二管家微微一笑,“鄙人定当如实通传,只是家主公务繁忙,不定得空闲,公子宽心在此处歇息吧!”
同来的家仆上前挽起了马嬷嬷,二管家转身就走,马嬷嬷临去前恶狠狠地回头瞪了夭红一眼,捂着脸面跟着后面离去了。
夭红斜目望着他们趁上马车,心中暗自计较:这些人赶来差不多两柱香的功夫,也就是说马车跑一趟需得一柱香,这该如何逃?
燕崇南坐在暖烘烘的熏笼上,听着二管家以及马嬷嬷讲述方才发生的事件。好半天,他才轻轻一笑,“随他去吧!且冷落他两日再做计较!也勿须教授规矩了,如此挺合本王之意!”
一众仆从施施然告退,燕崇南执起一杯暖酒,放到唇边轻轻抿上一口,美人如火,方得热烈情趣!呵呵。。。。。。他倒期望这位‘高岭之花’能一直保存着这份烈性子,莫叫他太快丧失了乐趣得好哇!
一夜大雪纷飞,早间推开窗,入目全是一片煞白。这园中所种树木皆是‘夏荣冬枯’,此时满园光秃秃的枝杈挂满积雪,倒似这天地间白茫茫毫无杂色了。
“公子!早膳已备齐全,公子请用膳了!”碧云及另外那位叫做秋痕的婢女恭顺地站在夭红左右。
“放着。。。。。。你二人先去用吧!”夭红头也不回。
二女不敢造次,只得立在原地,不得动弹。
夭红叹一口气,关上窗子,放下厚毛毡,转身来到前厅,厅内摆放着热腾腾的小食,精巧细致,下面还用碳炉煨着。漫不经心地浅尝了两口,夭红放下手中碗筷,不再动口。
“今日十几?”
“十八了!”
十八?已过三日,自己突然失踪,也不知楼里的兄弟们是何反应?原以为只要离开那处,自己定会忘掉所有,没想到那些急于忘却的俨然已成了习惯,每每在他独自一人之时,就悄悄的侵袭着自己的记忆。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的确,有些想念一同长大的兄弟们了。
“公子,方才门上派人来通传,说王爷今儿下午上这儿来晚间也在此就寝,待会儿婢子们备好香汤,请公子净身。。。。。。。”婢女秋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