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以见得?”血瞳里精芒闪过,诡谲难测。
“我当年攻打楼西的时候,你就布好了棋局,抱着试看赌一场的心思,在我的身旁安插了一个棋子。或许当初布下这枚棋子的时候,你并没有抱有多大的希望,但是,出乎你意料的是,这步横还真是让你下对了,这棋子更是安插对了!你没有想到我会将整个楼西攻下,那是因为你志不在区区的楼兰,你有更大的野心,你等的是一个契机,一个可以让你的胃口填饱的大好契机!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等到东方使者来访的时候动手,目的无非是有一个,那就是要东方遥死在楼兰皇宫,挑起两国的战乱,而你便可坐收渔利!至于这个渔人之利,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想趁此机会鼓动南刹国老皇帝将兵权交与你,而你,得到了兵权就差不多可以犯上作乱了。这是其一。其二,控制了楼兰皇宫,你便可发矫诏,任那三十多万楼兰将士与东方王朝的将士拼杀,待双方力竭之时,你便可有机会趁火打劫,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即使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亦可以严重挫伤他们的兵力。其三,恐怕也是你最渴望的一点,这唯一的弟弟惨死楼兰皇宫,东方烈定是心绪大乱,怒不可遏,说不定理智一丧,会倾尽全国兵力攻打楼兰。而这个时候,若是你另派一支队伍悄悄潜入东方王朝的皇宫,采取与如今如出一辙的法子,将东方烈控制住,那么整个东方王朝还不是你拓跋桀的天下?楼兰,南刹国,东方王朝,放眼观去,则会全数被你收于囊中,你,拓跋桀,就会成为这片大陆雄踞一方的霸主!或许,你还不会满足,你会接着征伐天下,将整片大陆一统,或许才是你真正的目的!拓跋桀,我可曾有讲错?”
拓跋桀眸底的触动足以说明他此时的震撼。
没有被人揭穿的尴尬,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对着溶月认真而豪迈霸气道:“这个天下,能者为王!宏图霸业,万里江山,唯有能者,方可主沉浮!成者王,败者寇,你们输了,说明你们技不如人,怨不得我!”
边说着,他边由上而下细细打量着溶月,半晌,邪肆的勾起了溶月的下颌:“长相么,倒差强人意。最令我欣赏的,就是你令人惊叹的智慧!或许,听左使的话留你一命,也是一项不错的选择。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坐拥这天下?相信有了你的辅助,我一统天下大业的时间不会等的太久。”
按住想要冒火的拓跋宸,溶月冷冷的将拓跋桀的手拍掉,语气不带丝毫的温度:“不好意思,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不会有这样的合作的。还有,这盘横还未下完呢,鹿死谁手至今言这尚早。”
“是吗?”
“难道不是吗?拓跋桀,你就这般肯定南刹国老皇帝会将兵权交与你?而且,还几乎是全国的全部兵力?”
“你,毕竟是个外人。”
“外人?”拓跋桀的声调上翻的诡异,继而冰冷的一笑:“不交给我这个外人,他还能交给谁?”
溶月眸光闪了闪:“太子。”
拓跋桀邪佞的大笑:“那个废物,再过几天恐怕就是个死人了……”
“你说什么?!”拓跋宸大惊。
果然出事了。
轻拍了拍拓跋宸的手示意他别急,溶月不改面色道:“休要唬我们,要知道,有了语嫣后,太子殿下可是生龙活虎的很呢!”
“哼,生龙活虎?还不照样栽到女人手……”突地将住口,拓跋桀脸色沉下,阴狠的眸光看着溶月:“竟被你给绕进去了!想套我的话?!”
“怎么,敢做就不敢说了?”
“不敢说?笑话!说与你们听也无妨,反正你们如今也是瓮中之鳖,成不了气候!说起来,呵,还多亏了你的好侧妃呢!”讥嘲的看着拓跋宸,拓跋桀一脸的嘲讽。
侧妃?拓跋宸两眸一眯。施雨绸?!
“正如你所想。你这个侧妃外表看起来贤淑端庄,可骨子里却是不甘寂寞的主,三番四次的勾引本宫主。若不是看的她有用,向来不碰别人用过的东西的我,自是不会理她分毫!她之所以有用,在于她有个笨的人神共愤的姐姐,而她这个姐姐,却恰恰是太子的女人。若是从中搅和点什么,嗬,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不是?”
“贱人,竟然敢做出谋害我皇兄的事!等我回去非拔了她的皮!”
拓宸怒目切齿,而一旁的溶月则是愈发的下沉。看来,事情远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不着痕迹的瞟了眼运功逼毒的二人,眸底更是忧心忡忡。东方遥,你千万不能有事……
“拓跋桀,你莫不是想在今日将我们一干人等一网打尽?”
闻言,拓跋桀顿了顿,抬眸邪魅的一笑:“他们死,你可以活。”
袖袍下的手攥的死紧,可面上却一派从容镇定:“哦?你当真以为我会乖乖听你的话,做个傀儡皇帝吗?拓跋桀,甭忘了,我们楼兰的字可是独成一派的,而作为他们的皇帝,我的字体他们更是熟识的很。没有我的亲笔诏书,拓跋桀,这个楼兰你终是控制不了的!”
眸光倏地变得阴狠:“信不信,我有千万种法子对付你!”
“若是我死了呢?那你岂不是功亏一篑了?拓跋桀,你不觉得其实对付我最好的法子就在眼前吗?”
“嗯?”
溶月将眸光一扫:“他们啊!只要拿他们来威胁我,我自是会束手无策,乖乖的听你的摆布,不是吗?”
冷哼一声:“说来说去,还是拐弯抹角的要保住他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