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冷不防听雒妃开口,那语气好似不甚开怀,她怔忡,只得去传唤白夜。
&esp;&esp;白夜到来,雒妃屏退帐中所有宫娥,便是连首阳她都赶了出去。
&esp;&esp;“本宫唤你前来。你可明白是所谓何事?”雒妃斟酌片刻,悠悠开口。
&esp;&esp;白夜眼观鼻,十分规矩,“卑职不知。”
&esp;&esp;雒妃顿了顿,好一会才道,“本宫离京,也有些时日了,早该回去了的,不过因着驸马那边的事,一直耽搁至今。”
&esp;&esp;她见白夜面色无波,且有那鸦羽面具遮挡,她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
&esp;&esp;她拧眉,忽的道,“将面具卸了,本宫都快忘了你是何模样了。”
&esp;&esp;白夜半隐在袖中的手一顿,他缓缓抬手,依言取下鸦羽面具。
&esp;&esp;雒妃看着那张清俊的脸,带着不见日月天光的白,剑眉寒目,虽没秦寿相貌那样慑人心魄的俊美,但也有一种汩汩清溪的耐看清朗。
&esp;&esp;上辈子,她极为喜欢这样的白夜,干净、忠诚,对她掏心掏肺的好,且任她予取予求,从无怨言。
&esp;&esp;可现在,她明白过来,这样的一种关系是不正常的,不似知己,不同情爱,不像主仆,他对她的好,超乎了所有。
&esp;&esp;也让现在的雒妃觉得,她承载不了这样纯粹的情感。
&esp;&esp;她叹息,分明这辈子的白夜不同于从前,根本就像是两个人,可到底,她还是成为了他的魔障。
&esp;&esp;“本宫将麾下兵众都给你,”雒妃淡淡的道,她看着他的目光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你可一展所学才华。”
&esp;&esp;白夜猛地抬眼望着雒妃,没了面具的遮挡,他脸上的不安一瞬表现出来,“公主……”
&esp;&esp;雒妃抬手,打断他的话,“你该知,目下朝堂,本宫与圣人无甚几个可信任的。但唯有你,能得本宫与圣人的全部信任。”
&esp;&esp;她话说到这,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对,她心里根本不是这样想的。
&esp;&esp;她眉心生出烦躁来,最后一拍案几道,“错了,本宫是想说……”
&esp;&esp;她看着他,一字一顿。清晰无比,“日后你当不再是暗卫的身份,你有何抱负有甚心愿,都可悉数去争取,若想要权势,本宫可让你官拜大将军,如想得荣华,本宫也可与你一世富贵……”
&esp;&esp;驸马:公主为了我打发情敌
&esp;&esp;白夜曾以为,自己生来便只是暗卫的命,即便他护卫的人,是这大殷最为尊贵的,可那也只是让他越发努力的习武,只有拳脚厉害了,才有被人利用的价值。
&esp;&esp;他很多年前,也是想过,与其这样一辈子躲在不见光亮的暗处,仿佛渠沟老鼠,还不如市井贩夫走卒。
&esp;&esp;总是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幸福。
&esp;&esp;他想过的,如若能不再是暗卫,他宁可去偏僻山林野村,一座茅草屋,屋前一洼菜畦,立篱笆院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