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璃龇牙咧嘴地无声问候着皇帝,手下的动作不停,轻柔又有条不紊地将肉皮彻底揭下。
只见云止屿后背直至臀部已经肿胀不堪,皮肉呈青紫色,多处地方已经裂开了口子,暗红的血流涓涓地流着,他却一声都不吭,好似受伤的不是他一般。
“会有些痛,你忍着点,咬着帕子,免得情急之下咬伤自己的舌头。”
林梓璃递给云止屿一个白色棉布,让他咬着,见其准备就绪,这才用清水清理着伤口,然后打开酒壶,毫不犹豫地朝他的后背及臀部泼去。
“唔!”
随着林梓璃的动作,云止屿的身子控制不住地战栗起来,他死死咬住棉布,双手紧紧抓住床榻,拼命控制住自己的身形,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动静。
待酒挥发了些,林梓璃快速上了止血散止血。
止血散药效很好,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患处已经不再流血了,林梓璃又为云止屿抹上特制药膏,再熟练地包扎伤口。
这不是她第一次替人处理伤口,可云止屿却是她遇到的病人当中,最能忍痛的一个。
如此大面积的伤口,他如此孱弱的身子,却能一路面不改色地装晕出宫,上药时更是一动不动,极其配合,真不愧是战场上厮杀过敌军的少年将军!
正当林梓璃为他包扎伤口之际,云止屿心中忍不住升起疑惑。
她手法好生熟练,难道经常替自己处理伤口?
再者,她是如何在旁人眼皮底下学成岐黄之术的呢?
是因为这神奇的空间吗?
对了,先前那空间突然发生异样,他还未来得及细细询问。
“好了,索幸有那张肉皮,未伤及肺腑,皮外伤将养些时日罢了。”
林梓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起身从柜子里找了云止屿的衣物,说话间就要给他换上。
云止屿本在措辞如何询问空间一事,却不妨眼前的姑娘正要替他换下脏了的衣裤。
“我…我自己来…”
“来什么来,别动,小心扯到伤口。”
云止屿自有记忆起,就从不让旁人伺候自己,别说女子,就是小厮都无法靠近他的屋子半分,可现在,眼前的女子却要替自己穿衣。
她…不是为了摆脱伯府才要嫁给自己的吗?对他应该只有利用才对啊?
不过,空间将他们绑在一起,她好像也没有不高兴啊?
难不成她是真心想嫁给自己的,所以才心甘情愿将空间与他绑定?
“林…”云止屿觉着直呼其名未免有些漠然,毕竟他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了,他不能对她如此冷淡,伤了她的心,他缓下语气,斟酌着开口,“梓璃?”
见林梓璃并未有任何异色,他才大着胆子继续道:“你为何要选择我?”
“嗯?”
这古代的衣服着实难穿,林梓璃正与衣物斗智斗勇呢,就听到身旁男子的声音。
什么为什么?
又不是她想的,她是被赶鸭子上架的。
“唔,你长得好看呗。”林梓璃随口答道。
云止屿没想到她这般直白的夸自己,这下子,整个人都红透了。
“原来你喜…”他顿了顿,想到姑娘家可能皮薄,堪堪止住脱口而出的话,“你为何不在我面前继续装傻,万一我是坏人呢?”
她那是来不及装傻好不好。
穿了半天都穿不好,林梓璃颇有些挫败地耷拉下肩膀,随口答:“我信你。”
她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