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
绷紧到极致的神经,霍然松懈了下来……
眼睫轻颤,眸框沉垂而下,彻底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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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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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时。
阮珑玲已经回到了烟霏阁,躺在了闺房中的那张小叶紫檀雕花的床架上,轻纱曼曼的床帷低垂,微黄的烛光在墙壁上晃出一个半圈,薰香暖然,好似何事都从未曾发生过,一切都是往昔般家常的样子。
可脖颈传来的清凉微麻感,浑身上下的酸痛……
身上传来的异样,却并未让阮珑玲从巨大的惊慌情绪中抽离出来,她由噩梦中惊醒,下意识蹬了蹬腿,惶惶然唤着儿子的名字,
“为安…为安………”
这呼唤当下就得到了回应。
她感受到指尖由一只小手握住,床榻边传来熟悉的孩童稚嫩之声,
“母亲好受些了么?
儿子在这里呢!”
!
为安没事儿!
阮珑玲眸光瞬间湿润,顾不上身上的些许不适,撑起半个身子,将为安抱上了床,由上到下仔细检查着儿子的每一处。
“你没事儿么?
受伤了么?流血了么?有没有磕碰到哪里?”
经过宫中御医诊治,敷上了厚厚的珍稀妙药后,由解救出来至今,不过才过去了区区三个时辰,阮珑玲受伤的脖颈,此时竟已感受不到丝毫痛楚了,只嗓音还略微有些微沙哑。
“嗯……踢球的时候摔了一跤,膝盖骨青了一小块,母亲不必担心。且或是踢球踢得狠了,吃了块桂花糕就困得不行,睡到刚才才醒呢。
倒是母亲,杏姨说你这几日练规矩练得有些上火,喉咙酸痛需要敷药哩……母亲现在可觉得好些了?”
小为安显然不晓得自己经历了何种凶险。
只一如既往天真浪漫,萌然乖巧。
阮珑玲松了口气,大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之感,将儿子紧紧搂在怀中,
“没事儿……母亲没事儿
我们都没事儿……”
小为安只当是寻常的一天,依旧满心都沉浸在即将举办的喜事上,下午昏睡了许久,才刚醒来正是兴奋的时候,只被团在阮珑玲的怀中絮叨着。
“母亲,你说三日后你成亲那日,我穿哪件衣裳好呀?
云姨母说我穿红色有平安盘扣的那件小裳喜庆,梅姨母又说红男绿女,我是个男娃娃或穿绿色更合适些……”
“成亲的时候是不是得放炮仗啊?我可以去点引线么?母亲放心,我让舅舅抱着我去,点燃了引线我捂住耳朵就往会跑,不会被炸伤的。”
“母亲母亲…你成亲那日敬完酒,我是不是就得管李叔父叫爹爹了?我预备喊得响亮些,可那时堂上是不是会有许多人啊?你说他们都能听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