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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第1页)

黛玉轻松的心情立即不翼而飞——,成亲将近两个月,见面不过三、四面,还不如扬州敌对时见的勤,如今忽说请自己去,不知是他的主意,还是皇上和太后的主意。

沉思片刻,黛玉轻轻问:“是谁让你们来接我的?”

众宫人大概没想到黛玉会这么问,一个个都不吭声,唯有一个宫女越众而出,她的服色于众不同,一看就是其中打头的,她黑玉般的眼睛看着黛玉,回道:“禀王妃,传旨的是太后,请旨的却是太子妃。”

黛玉低头一看,发现认得,俨然是那日慈宁宫生出意外、昔日在荣国府时就相识的宫女喜鸾……。此时她正静静看着自己,只是那大眼睛里,却似包含着千言万语,像有许多话要说一般,那里,有急躁、有不安,有难过,亦有惊恐……

再救黛玉

雪花飞舞中,黛玉再一次乘车轿踏入大明宫,踏入这个表面上看着奢华、富丽,又不失庄严肃穆,以及弥漫着似有若无脂粉香气的地方——,一路上,她心情无来由忐忑不安,不知是因又要与水溶相对,还是因喜鸾于无声中给自己传递的说不清是悲是喜不便说出的话……

但这些俱在一声既熟悉又清冷且将近两个月没有听到的男子叱喝声中烟消云散:

“谁让你们将我王妃接了来?有问过本王么?!现在本王忙成这样,将她接了来算怎么回事?”

接着轿帘唰的一声被掀开,已一个多月没见的水溶面无表情站在车前冷冷注视着自己。

黛玉从来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情形下和他再次相逢——,不是在金壁辉煌的大殿上,不是在空无一人的闲置场所里,而是在漫天飘着如碎琼般的雪世界里;且一个在车内,一个在车外;最重要的是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在同一地方、第二次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即使他斥责的是别人。

黛玉的脸一下子红的像滴出血来,她不相信水溶不晓得说出这番话的后果,那等于向世人向天下昭告:北静王厌恶他的新婚妻子,即使在分别这么长时间也不想见到她哪怕一根头发丝。

这因与果的必然联系使黛玉立即手脚冰冷,想也不想一连串反击的话语极快的脱口而出:“你以为我愿意来,若不是太后的旨意,我甚至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这算什么——我走就是!”

说完疾回头吩咐宫监:“如何还愣着,没听到王爷的话么,你们就不怕他治你们的罪?”边说边颤着双手去扯那车帘,从水溶的手中去扯。谁知扯不动,——水溶的手竟不肯放!

黛玉气极:“你放手,听到没有,我让你放手!赶紧着让我离了这里,省得碍你的眼!”

可是水溶依旧紧紧握着,像听不到黛玉的话,黛玉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她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怎么做,可是她突然之间看到了他的脸——,不知什么时候,水溶的脸已经生了变化,不再冰冷,不再孤傲、连一贯如影随形的优雅和尊贵也消失不见,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他的眼神,有乞求,有自责,有难过,有千言万语!

这个无意间的发现让黛玉的心颤栗了一下。黛玉的心蓦地一软,沉声道:“王爷到底要我如何?”

“请你相信我的无意,本王真的是说他们”,触到黛玉的目光,水溶飞快垂下眼睑:“你是什么身份?我如何会说王妃你?

“任谁也会这么想吧,何必口是心非?”黛玉冷笑:“偏你自欺欺人!”

“算了,就当是本王的不是好了,”水溶似震惊于黛玉的语速和口不饶人,妥协道:“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只是太后也不必见了,本王送你到我住的地方,你去那里等我!”

话完忽然当众做了一个让黛玉再也想像不到的动作,一撑车辕,俯身进入车内,随之手一松,那锦帘便轻飘飘抖落,接着隔帘命车旁伺候的人:“是慈宁宫的人尽快转回,将本王的意思告诉太后,就说等本王忙完,再亲携王妃看望太后她老人家。”

——黛玉大惊:“你……,”水溶却向她摇摇头,接着闭目靠在黛玉对面的车厢上。黛玉的脸再一次烧了起来,这才注意到他的面容透着些须的倦意和疲累,就连那好看的眼睛下方,也是那么青青的一团,便不由自主住了口,只是下意识将自己肩上的披风裹的更紧了些……

重华殿,水溶安置好黛玉就要离去,临走前却又转身:“如果有人来找你说话,且别忙着回答。宫里的人大多心思重,有时爱听偏音。虽说不怕什么,但落人话柄的事也有。”

黛玉还在为同车之事别扭着,闻言也不抬头,低低道:“谁会来找我?我既和他们不熟,又没有好处于他们……”,话不及完忽然停住,心内暗思道:奇怪,隔了这么些天不见,我们两个都有些和原来不一样了,就这样你呀,我呀的乱说起来,这岂不和当初说好的以礼相待大相径庭?

耳中又听水溶继续:“我知道也不消嘱咐你,你的能干我三年前就领教过了,让我拐了好大的弯路,最后还无功而返——,”说至此摇摇头,面上露出少有的无可奈何神色,接着义无反顾的转身,一径又走入冰天雪地之中。

黛玉便为了此话愣在了重华殿的正厅之中。一时想到三年前的江上初见,一时又想到栖灵寺的几次交锋。那时,再怎么想穿肠子,也不会想到今番和他的这场“孽缘”吧……。

正想着,忽听殿外传来禁军严厉的声音:“站住,你是哪个宫的,这是北静王爷在宫中的寝殿,等闲人是不许进来的!”

就听有女子强自镇定的声音:“叫什么,我又不是要私闯,请进去禀一声林王妃,就说我是凤藻宫贤德妃宫中的侍女,奉娘娘命来给王妃送一些点心。”

贤德妃?——元春姐姐?黛玉一下子惊醒过来,忙吩咐站在自己身后的雪雁:“雪儿,快去领她进来。”心内暗暗自责:来时本打算见过太后之后,紧接着就去看大表姐,谁知一番负气,竟将这事忘到了脑后,岂不是让元春表姐说自己生性凉薄。

其实黛玉知道,不是自己忘记了,而是自己根本从内心深处在逃避——,她无法忘记三年前父亲去世的头一天晚上,锦衣军堂官赵全那暗哑的嗓子:“林姑娘,你还以为元女史会回护你们林府,实话告诉你,这道圣旨就是元女史向皇上请命的!”

这句话黛玉不知道真假,她也不敢去弄清真假,她怕是真的,当然她相信那旨意纵真是元春所奏,也并不能说明她是出于坏心——,父亲当时已病如膏肓,那道圣旨不过起了一个催化作用,使父亲惊怒之下赴了黄泉。

可是,若说黛玉不介意却是骗自己,她无时无刻不想亲自问元春一声:大表姐,是否因当日你堕入我母亲的局内,不得不替她入宫,从而怀恨在心才对林氏一门产生报复之心?

然而自己终究没有问,即使自己为了父亲的死几乎流尽了眼泪,即使一想起那伤心的扬州行而几致痛断了肝肠,自己也没有问——,就算省亲时元春明明站在自己几步外,就算当时她有意无意对自己的冷落,她依旧没有问……

那么现在,已经事过境迁的三年后,自己是否应该问一声呢?

思绪混乱中已有脚步传来,黛玉抬头,雪雁领着一个和喜鸾服饰相差不多的女子走了进来,一见自己那女子便扑通一声扣下头去:“林姑娘,抱琴有礼。”边扣边将一个食盒高高举起。

黛玉吩咐五儿接过,连唤抱琴起身:“快起来,这里又没有别人。”

谁知抱琴并不肯起,伏在地上呜咽出声:“林姑娘,抱琴此来乃得娘娘亲口授意,——请姑娘念在姑舅至亲份儿上,走一趟凤藻宫!”

黛玉大吃一惊,便知元春定是碰到难事,情急之中亲自弯腰将抱琴扶起,并引她来至内殿,不忘吩咐雪雁和五儿在正厅守着。

“你快别哭了,究竟碰到什么难事了,”进到内殿,黛玉不及细看殿内摆设,她情知此处是水溶留宿宫中歇宿之地,因此应该是极为幽静的,更不会有隔墙有耳之说,便连声催问道:“元春姐姐封尚书之职,又加封贤德妃,在后宫理应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谁又能对她不利呢,只怕太后和皇后也轻易动她不得,你方才如何会那么说?”

“如果想动娘娘的人是当今皇上呢?”抱琴几把抹干眼泪:“姑娘,我们娘娘只怕活不过今天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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