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皇帝下召,以固伦和敬公主,下嫁科尔沁辅国公,色布腾巴勒珠尔,将其授为固伦额驸。
同日,皇帝为二阿哥康亲王赐婚,嫡福晋为达尔罕亲王罗卜藏衮布之女,博尔济吉特氏,也就是固伦额驸色布腾巴勒珠尔的亲姐姐。
二阿哥考虑再三,依旧选择求亲蒙古。
一来,这样他既是额驸的大舅子,也是他的姐夫,他便更有立场教导额驸,为和敬撑腰。
二来,这样换亲也是加深与蒙古之间的联系。
科尔沁本只想求娶公主,竟然还得了嫡出皇子的福晋之位,自然是喜出望外,也看到了皇后一脉交好的诚意,对和敬满意到无以复加。这样的满意便能为和敬铺路。
三来,无论是他的身份还是身体,一个蒙古福晋都是他的好选择。
而两人的婚期都定在了第二年,永琏年长,定在了夏日,而和敬则要到了冬日去。
一位亲王和一位固伦公主,两人的婚仪极为繁琐,还有亲王府和公主府等的督办事项,内务府便忙得脚不沾地。
嬿婉自然也少不了宫务要打理,只是她素来晓得宽严相济,忙里偷闲的时候,还能在永寿宫领着璟妘堆雪人。
皇帝来时,正看到这母女俩玩得不亦乐乎,嘴角也就带了抹笑。
嬿婉注意到明黄色的身影,连忙领着璟妘请安,璟妘响亮地喊了一声“皇阿玛!”
皇帝就笑着抱起她,勉强颠了颠,就放了下来。他转头对嬿婉笑言道:“你将璟妘养得很好,沉了。”
嬿婉微微一笑,永琰六岁时皇帝抱他还轻轻松松,如今不到四岁的璟妘却觉得重。
不是孩子沉了,是皇帝虚了。
也是,又是暖情香,又是疥疮,又是鹿血酒和与之药性相冲的滋补汤药,皇帝怎么能不虚呢?
皇帝在晋贵人宫中多饮鹿血酒,才能重振雄风,让晋贵人有孕。
可他好脸面,并不乐意外传此事,处处遮遮掩掩,嬿婉自然也乐得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而玫嫔忙着盯嘉贵人的两个儿子,对自己宫中之事并不上心。但她到底是一宫主位,也不知道是真无知无觉,还是知道了却根本不在意。
而娴嫔也发觉了皇帝的力不从心,让江与彬开了滋补汤药。
江与彬禀报到嬿婉处时,嬿婉就找徐平开了一个与鹿血酒药性相冲的方子交予他,最后由娴嫔一碗一碗的送到皇帝面前,让他服用。
毕竟,可是皇帝自己不愿意喝鹿血为人所知的,不是吗?旁人自然是不知者无罪了。
惢心这七年间已经陆续生下两子。每次她有孕时就以回外地娘家为由,装作离京大半年。其实则住在嬿婉的另一处宅子内安心养胎,江与彬休沐之时也能暗中来探望她。
待孩子满月,江与彬就以无妻无子,从族中过继孩儿为名,名正言顺的将孩子记在自己名下。一家四口,再在江与彬的宅子里团聚。
有这一层关系在,嬿婉并不担心江与彬会背叛自己。
而凌云彻治了七年不好,待要向江与彬和惢心发作,可江与彬替他和如懿传信,他私联妃嫔可是掉脑袋的罪过,又不敢真得罪了江与彬,只能做个聋子、瞎子和哑巴。
他愈发畏缩窝囊,常年住在营房里,最大的期望就是在坤宁宫周围偶遇如懿,与她闲聊片刻。
唯有皇帝的女人的青睐,才能让他有做男子的片刻愉悦和胜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