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好一阵,她扯了扯嘴角,无力且苦涩:“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我倒底做错了什麽……”
他叹息一声,包含著同情,他安慰她道:“想不通就不必想了。总之,若要寻你绝非容易,如今你已是安全。”
一语点醒了她,犹豫再三,她小心翼翼的问:“请问……请问侠士,我们是否还在妖界?这里是什麽地方呢?这里……是你家麽?”
不知怎麽称呼对方,反正“二哥”肯定是错的。连名带姓不礼貌,叫“公子”有点矫情,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阿魏曾呼的“侠士”二字。
他的目光投来,似注视似端详,片刻後,他含笑挑眉:“怎麽,姑娘信不过我?”
她小小的一惊。
“姑娘觉得我是别有居心?先将你掳来,後欲对你不利?”
不得不承认,或多或少被他说中了心思,因为真真假假,她是看得够了。
“不是的,你救了我还为我包扎上药……我晕过去了所以不清楚发生了什麽……我只是……我……”
她的辩解很虚很弱,她的表情也一定很不自然,他主动接话,一缓她的尴尬。
“姑娘受得惊吓不小,醒来又是满目陌生,难免戒备提防。”
“我游走四方,居无定所,但此处确实为我所有,要说是我家麽……也是没错。”
“这里远於妖冥二界,是以隐秘。既已出手我本决定一帮到底。你若信得过我,就安心住下养伤,至於你的同伴,我会去外探寻看看,无论结果如何,我不会弃你於不顾;你若信不过我,走抑或留,姑娘你还请随意,去妖界也好去冥界也行,姑娘带伤未愈,我便护送姑娘一程。”
他不紧不慢的说道,没有著急的留她也没有一翻脸直接赶她走。
他的意思是,如果留下,他会照顾她,还会帮她打听木头苏苏的下落?万一找不到他们,他也不会扔下她一个,任她自生自灭?
如果要走,去哪儿他一路护送,保她安全。走还是留,全凭她的意思。
定定的望他良久良久,她突然说:“刘寄奴。我叫刘寄奴。”
他一愣,很快,他读懂了她的眼神:“嗯,寄奴姑娘。”他的唇边勾起一抹柔和,一本正经的弯腰拱手,还朝她眨了眨眼,“在下陈……”
“……陈无己。”不等他自报名讳,她轻轻的接口,“陈无己。我记得的。”
他诧异般的瞪眼:“那还称什麽侠士?令陈某好生惶恐!”
她被他的滑稽模样逗得莞尔。
他直起了身,随著一同爽朗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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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寄奴决定留下。
她受了伤,还在敷著药,断了一只手,行动也不方便。她与苍木苏苏失散了,找到他们之前,她独自一个能去哪儿呢?
她已经远离了妖界冥界,具体的位置她无所谓了解,因为就算说给她听她也是糊涂,对於这个世界,她本就非熟悉。
姓杗的应该在找她吧,城主也应该在找她吧,她这条开路钥匙逃了溜了,他们的大业怎麽办?他们一定在咬牙切齿吧。
不管在哪,陈无己说了,这个地方很隐秘,想找来绝对不是容易,他那麽厉害,能从娑罗手里将她带走,他的话,她信的,有他在,她是不用担心安全。
她希望,木头、苏苏平安无事。盯准了她,冲著她来,她才是追捕的目标。而他们不会有危险,不会受了为难。
他们还不知道,她已经醒了,他们还不知道,她现在被照顾著在好好的养伤。她能想象木头心急如焚的样子,冲动之下,他会不会做什麽傻事?苏苏那麽依赖她,一直找不著她,苏苏会不会急哭了?
其实不用担心她,可他们不知道……
怎麽样……怎麽样才能让他们知道?
盯著床脚处那扇小窗,刘寄奴的心纠作了一团。直到房门有了动静,她“忽”的坐直了身,白衣男子接著推门而入,她提高了声音唤:“陈大哥??”
男子当然明白她的迫切,迎上她的一脸期待,他缓缓的摇了摇头。
於是,她的眼神一黯,那一瞬燃起的光亮“噗”的灭了。
男子走近,安慰说:“这还没几天呢,别灰心,总会有消息的。”
她欲应和,然而难掩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