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招婿,但却变成了女儿堂而皇之的打理家业铺面,而女婿很少能越过其去。
卫地原先是民风彪悍,渐渐变做女子彪悍,打理家业,农桑织布,样样皆可。
若是在卫国的都城郢,瞧见街上有女子拿着擀东西的木杖,气势汹汹的高声责骂丈夫,实属寻常,路人至多围着指点一二,却无人敢上前阻拦,而女子的丈夫,则会被她训斥得抬不起头。
受郢城影响,作为都城,这股悍勇的风气,很容易感染相近的城池。
但大抵是随着能由女子做活的工坊传去的。
因为手中握有钱币,说话声自然大了不少,腰杆也能挺得笔直。
以夫为天?
那便是笑话了。
故而,除了富庶,彪悍的女子也成了卫地一绝。
但对于这样的改变,诸萦却是十分满意的,甚至期盼这样好的风气,应当传至其他诸侯国。
只是难度颇大,并不是每个国君,都能有桓珩的开明。
他们或许也向望兴盛,向望繁华,但更愿意维持男子的威势。在这个由奴隶社会渐渐变做封建社会的时代,男子屹立在绝对的优势上。
这样根深蒂固的思维,是诸萦轻易难以动摇的,她只能尽自己所能,渐渐改变。
这一日,桓珩如往常一般拜见诸萦,但他却没有立刻告退,而是耽搁了一会儿。
诸萦看桓珩的举止,便能猜测出应该是有要事。果不其然,桓珩向诸萦说起了关于兴建引水渠一事。
而令诸萦有些称奇的是,引水渠竟然是由成雎向桓珩提议的。
成雎原先是陈国的嫡长公子,后来被驱逐出陈国,恰逢望江大水,连淹两城,是诸萦亲手救下了他,又为他开解心结。
后来,诸萦便将其交给了桓珩。因为桓珩行事一向妥帖,所以诸萦也未曾过问成雎被送往何处,做了什么,桓珩是如何安顿他的。
但诸萦没想到,时隔数年,再听到成雎的名字时,他已钻研工事甚深,甚至能向桓珩提出修建引水渠一事。
早在当年望江淹城后,诸萦便向桓珩说过,若想除此患,修堤建渠治水,必不可少。
桓珩其实一直记得此事,但苦于卫国国库并不充盈,寻常工事也就罢了,一旦涉及治水,便犹如无底洞一般,怕就怕将钱币人力送去了,却只能修到半茬,之后就只能苛待庶民,才能继续修建。
若是如此,实在是得不偿失。
一直到如今,才有余力。
但治水从来不是一件轻易的事,并非有充足的钱币便能做到。
而当日桓珩从诸萦手中接过成雎后,他亦想过该如何安顿成雎,最方便的不过是为成雎赐下爵位,予以清闲的职位。
毕竟在诸侯国间,受到母国驱逐,不得不逃往其他诸侯国,最后又在其他诸侯国任职,甚至因为才德过甚,而助所居的诸侯国良多,最终借势归国的也不是没有。
所以桓珩对成雎的安顿,乃至予以封邑,都丝毫不觉得为难。
可他还是决定先问过成雎。
出乎桓珩意料的是,成雎不愿离去,只愿待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