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浔慈祥地笑笑:“对,就是你娘。我那时伤得太重,再加上高烧不退,大概六七天才能睁眼,但是脑子被打懵了,好久都没记起自己是谁。差不多快一个月,有一天才恍然想起自己的身世,也记起你在等我,就赶紧回那破庙找你,可惜已经没了你的影子。”
“我问周围的人,他们都说你走了,我又在附近找了好久,都没有你的踪迹,最后以为你……”他深深叹了口气,“是我不好,若是当时当早点记起来,或者多寻你几圈,说不定就不会再失散了——但是幸好,你没死,都已经这么大了,真是苍天有眼!”
凌青壁淡淡一笑:“世事难料,就这么错过了也没办法。”
唐鹭却沉着脸一言不发,似乎对这位“申玄”的说辞并不怎么买账。
花雨深却好奇道:“所以爹爹后来就跟娘成亲了吗?”
“嗯,当时我找不到凌伢子,伤心欲绝,你娘一直陪在我身边,安慰我照顾我,前有恩后有情,我便与她成了亲。”申屠浔淡淡道。
唐鹭冷不丁问道:“前辈这一身武功修为,都是入赘之后才练的咯?!”
凌青壁:“……”
熊孩子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
他轻轻用膝盖撞了撞唐鹭的腿,谁知道唐鹭直接把大腿搭在了他腿上。
申屠浔倒是不以为意,点点头:“确实如此。”
“敢问阁下现在是何门何派?既然您功夫这么好,小花的武功怎会如此不济?”唐鹭追问。
申屠浔有条不紊地答道:“夫人家原本是开镖局的,在江湖上籍籍无名,我们成亲后没多久,家里连镖局都关了,改做其他生意,现在定居万山府,已经远离江湖多年。至于功夫,是我吓怕了,自行修炼,以免将来再被仇家寻到,给家里招祸。”
“至于深儿为何功夫不济,那得问她自己。”
花雨深郁闷道:“爹!”
周靖在一旁听着,一言不发,心里却在疑惑。
如果小花跟钟簇门还有忻悦门的人认识,那这位申前辈,是不是也有点可疑?
只是无凭无据,他也不好直接问,免得引起一些不必要的争端。
唐鹭则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再问申前辈,当时您夫人家的镖局叫什么名字,我对江湖事也算知道得不少,无名也没关系,或许我听过呢?”
凌青壁心里直乐,熊孩子现在保护欲稍显过剩啊。
他在唐鹭大腿上摸了又摸,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痒得唐鹭“嗖”地一下把腿又收回去了。
“这位小兄弟,真是非要刨根问底,只可惜这些旧事,我并不是很想提及。还请见谅。”申屠浔脸上依旧挂着笑,“我若是随便编个名字,你肯定是没听说过,又何必自讨没趣呢?怎么,你不信我当年说的话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