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缓缓前进着,脑海中的邪恶魔鬼和良知天使天翻地覆的互相拼杀着,喧闹声几乎使我忘记了身边的世界。gougouks
“噢……呜呕呕呕……”一直跟随在一旁的阿力克猛然大声的吠叫着。我凝神一看,才发现已经身处杰奎里大街上,而且刚刚走过了我所居住的多奇卡杨家的大门。
我长叹一声,勒转马头,此时,听见阿力克吠叫声的梅丽刚好迎了出来,“天藏!”她笑着清脆地叫着我。
她的笑容象阳光。
皇城被彻底的和亚平宁大陆隔绝了,不计其数的帝国骑士团骑士封锁了整个皇城,没有一个人此时可以进入或者离开。
封锁持续了五天,其中有数次席卷全城的大搜捕行动,帝国骑士团的骑士数次光临了我居住的地方,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寻找什么,甚至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他们在寻找什么。
封锁的第六天,在越来越不安的民间的鼓噪声中,两种截然不同内容的公告出台了,一是官方公布的,而且是被大多数人了解的,它说帝国皇宫中的数名宫娥原来是习练邪教妖法的清教徒高阶法师,一直伏藏皇宫,是夜企图召唤邪神奥格里马,并且想破坏整个皇城和杀死所有皇城里居住的人们。
但是因为皇城的帝国皇宫中居住的正是整个亚平宁大陆上至善至美的化身,亚平宁大陆的拯救者,纯洁和正义的守护者,神的代言人莫林家族。所以,伟大的莫林家族的第七代王孙,查·里奥尔多·莫林,他灵魂延续的二十二颗繁星一样璀璨的子女,用他们最让恶魔恐惧的圣洁,抵挡并且驱逐了已经被邪恶的清教徒召唤出来的邪神奥格里马。
为了整个亚平宁大陆所有善良的生命,二十二位皇储牺牲了他们格瓦帕列山脉一样沉重的生命。而且官方公告中坚信,由于他们的牺牲,亚平宁大陆从此失去了栋梁,失去了希望,失去了光明。
后来宫廷诗人艾索的流传大陆的诗章,“生命流星的陨落”中再次描述了这种举国上下的悲痛。
而另一个公告的内容则显露出市井小民的荒诞不经,因为民间一直传闻莫林家族的神圣和神秘,以至民间相信莫林家族是擅长和了解远古灵魂术的通灵家族。所以市井间传言是夜莫林家族施展每年一次的招魂祭祀,企图延续已经衰老的里奥尔多·莫林的生命,但是被召唤出的亚平宁大陆的远古精灵目睹莫林家族血腥无德的黑暗统治,愤怒的引来天上的闪电,将参加祭祀的所有莫林的皇储们一一击毙。是为天谴。
当我听到后面这个说法的时候,正带着阿力克和梅丽母女在皇城的一座茶楼上喝茶,茶楼下面不远处是个酒馆,有个袒露出上身的男人,挺着一身黑毛,大咧咧的的叫唤着,向周围的路人讲述着内幕和真相。
听见他含糊不清的叫嚷声,大多数人显露出一些惊慌,也有部分人笑嘻嘻的躲在很远的地方探出脑袋观望着。
“别……别听他妈的官家公布的狗屁公告……”他从酒馆里面提了罐酒摇摇晃晃的想走到大街上,后面有两个可能是他的朋友在极力的劝阻他,企图想将他拉走。
“别……别……别他妈的拉我的裤……裤衩子……”他含混不清的叫嚷着,四周零星传来些哄笑声。
“我告诉……告诉你们……官家公布的都是狗屁……”他前后晃悠着,红着脸,“我爷爷那代起就住在皇城,那时候也是一个叫莫林的皇帝,他两年杀了皇城里面几十万人……几十万人……两年……都杀了……”
“官家后来公告说是……说是……京都虎患……民死十万有余……”他大声嚷嚷着,“你……你们谁他妈的来告诉……告诉我……两年……两年……老虎在皇城能咬死几十万人吗?……那要多少只老虎才咬得死这么多人啊?”
“官家的公告都是狗屁……狗屁……象我这样的他们骗不了,就不想让我活,不想让我活,就抢我的房子,拆房子……拆房子……”
“官家拆我祖屋,拆我家祖屋,把我赶到街上,我和他们争,他们连猪都不准我杀了,我……我他妈的杀了十几年猪,早就不想杀猪了,我要……要……杀个人给他们看看……”他越来越激动,边嚷边哭着。
大街的远处隐约出现密集的骑士队伍,逐渐看清了帝国骑士团特有的凤冠头盔,从酒店里拥出数人,将边哭边骂的醉鬼屠夫给连拉带扛的劝走了。
“游行啦!游行啦!”从街道四周跑过不少市民,边跑边喊着。
盔甲鲜亮骑士队伍开路,后面是各种样子的黑色礼车,每个礼车的上面都站满了各种身穿洁白长袍的祭祀和宫廷诗人,他们向周围的人们投撒着白色的苦艾和丁香花,而诗人在倾情的哭述着帝国的二十二位陨落的皇储,动情之处泪雨滂沱,路边的众人也一片哭声。但是也有一些人表情麻木的伫立在痛哭的人群中,目光呆滞的注视着游行车队缓慢经过。
礼车过后,是象征着二十二位皇储圣洁灵魂的守护星座的图腾。
当骁勇的帝国骑士团的护卫队伍过去以后,两边是两排单翼的骑士,中间是黑色的礼车,礼车很高,从我所在茶楼的窗户可以清楚的看见站在上面的祭祀和宫廷诗人们。
“哦,西斯尔派纳,当代最著名的宫廷诗人,他的诗歌极具有震撼力,听说经常让宫廷里面的贵人们因为激动而昏厥。”坐在我对面的梅丽小声指着缓慢经过的一辆礼车对我说道。
我看见街道中的一辆黑色的礼车上,只有一个身披洁白长袍的宫廷诗人独自站立着,他挥舞着双手,十分深情的企图拥抱胸前的一团虚无的空气,大声的悲歌着“……伟大的莫林,邪神在您的战无不胜面前也流露出苍白的怯意……”
我实在忍不住可能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对面的梅丽轻微抿了一下嘴唇,问道,“你不认为他的纤细几乎要折断吗?他让人忍不住怜爱他。”
我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当代最著名的宫廷诗人,我发现他的胭脂涂的很厚,而且嘴唇上抹了很多一般女人才会涂的铅红。
我不忍扫梅丽的兴,如果我太轻视这位著名的诗人,梅丽可能会认为我在嘲笑她的浅薄,于是,我点了点头,“他和一般人的气质不同。”
“恩,男爵见到他的时候,也这样对我说的。”梅丽说的男爵应该是指她的丈夫,我必须要借故抚摩阿力克才会不当着她的面笑出来。
“阿力克,来。”我拍了拍卧在我身旁的阿力克。
窗外传来不协调的喧闹声,很多茶楼的茶客都涌到了窗口,我们桌旁的窗口下因为趴着一头小牛一样的猛犬,所以无人敢靠近,我们的视野仍然十分辽阔。
在黑色礼车刚刚过去,象征着二十二位皇储圣洁灵魂的守护星座的图腾缓缓驶来,骚动和喧闹出现在街旁的人群中,一个浑身一丝不挂的男人披头散发的在人群中穿梭着奔跑,边跑还边傻呵呵的笑着。
“那个光着身子乱跑的不就是杜宾裁缝店的老板吗?”旁边窗户口的一个茶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