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跟着我,起步高。”明楼颇有几分自得。
“扯淡。”王天风鄙夷地说,“这都是个人的志气。”
随即,王天风又看见墙上挂着几幅油画,墙边也有一两幅半成品的油画,随口问阿诚:“这都是你画的?”
阿诚点点头。
“我还是喜欢看壁画。”王天风说,“龙翔凤舞、车骑百戏,那叫一个喜气。”
“对,你就喜欢珠光宝气。”明楼接口挤对道。
“我就一俗人。”
“阿诚,这画画啊,闲暇时玩玩可以,不过不要耽误了正经功课。”明楼的口气里带了几分教训的味道。阿诚受教,忙恭顺地低声称是。
王天风又好奇地拿起一瓶香水来闻了闻,一股清香扑鼻,他直接就往怀里揣。
“放下,小偷。”明楼喝着茶也不看他,说道。
“一瓶香水而已。”王天风不以为然。
阿诚说:“我最新研制的,喜欢就拿着吧。”
“听见没?”王天风一拍明楼的肩膀,“阿诚比你大方。”又回头问阿诚,道,“这香水叫什么名字?”
阿诚答:“比翼双飞。”
王天风有点诧异:“叫这名?”继而探了探头,“你谈恋爱了吧?”
阿诚羞赧地笑起来,说:“快了。不过,这瓶香水是专为新婚夫妇定制的新产品。”说完,便忙着去厨房做饭。屋子里只留下王天风和明楼两人,王天风这才靠在沙发上跟明楼说起正事。
“你说这共产党交通局也真够厉害的,上海、香港、汕头、大埔、巴黎……”王天风长长吐了一口气,“聪明啊,这要不是哈尔滨破获了一个共党联络点,做梦都想不到巴黎还潜藏着一个红色中转站。哈尔滨警察局明明可以把那个共党叛徒交给我们审的……”
“别做梦了。”明楼淡淡地说,“你没看见那个副局长寇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吗?”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王天风很不服气,“可惜,第一个回合,就挨了黑打。”
“振作点。”明楼说。
“嗳,你什么时候也替我挨一枪?”
“我当时不在场。”
“合着我每次撞大运,你都不在场,你每次走麦城,我都跟着?”王天风猛地一砸茶几。茶几上的茶盘、茶杯都顺势“跳”了一下。
“怎么了?!”听到声音,阿诚在厨房里喊了一句。
“没什么。”明楼应声,回头骂道,“疯子,老实待着会死啊。”
“文化人也开始骂人了。”
“知道死的人是谁?”明楼没头没脑插一句。
“共党叛徒,也是接头人。”王天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来,眼睛四处张望着寻找烟缸。
明楼看到他的样子,问道:“找什么?”
“烟缸。”
“‘烟缸’到底什么人?”
“我真找烟缸。”王天风点燃一支烟,明楼顺手从茶几上找了一个空杯子递给他当烟缸。
“我其实也不知道‘烟缸’是谁,我找了寇荣一个手下,花了点钱。他只告诉我,‘烟缸’是个女人,原来在哈尔滨做交通站,后来到了巴黎。”
“舍近求远。”明楼在想,“为什么不直接从哈尔滨去苏俄?”
“她倒是想,他们内部出了叛徒,中东铁路过不去,想绕道去西欧……”王天风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哈尔滨警察局立功心切,跟我们抢先机,扣着情报不跟我们沟通,找了个接头人还被‘烟缸’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