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宋柬也觉得自己还是再躺一会儿清清脑子比较好。
程佰列替他掖好被角,自己坐在床沿支颐静守着他。
而宋柬则陷入了一个他自己没法解决的疑惑里。
这疑惑产生的最大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咳,从行为到感受都细节到不能再细节。
怎么说呢?
这实在不像一个“没有生活”的人能做得出来的梦。
那梦里的就是双修吧……虽然怎么看也不能说是你情我愿,但那就是双修没错吧。
宋柬偷偷睁开眼睛瞄了程佰列一眼,程佰列轻阖着双眼,看起来平静又温和。
他们俩是还没结契的道侣,而结契是一个仪式,通常需要各自师长在场见证,差不多就像凡间人结婚要办个酒席一样,算是昭告天下。
但其实玄修生命漫长,对于这些繁文缛节并没有那么多讲究,也就是说很多道侣还未结契之前也能一起双修。
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宋柬他没有以前的记忆,他虽然觉得自己应该是个“有生活”的人,但他不知道那个和他“一起有生活的人”到底是不是程佰列。
嗯……
毕竟他在甘城待了那么多天,别说双修了,程佰列同他最大的亲密也就只是拥抱而已,连个正儿八经——比如梦里那样的——亲吻都没有。
宋柬想着想着把自己往被褥深处埋了埋。子曰:此事不能细想也。
被褥里到底有些闷,没埋多久他就默默地把脑袋探了出来,由于并不怎么困便干脆就着程佰列干净利落的下颌线开始发呆。
心想着没有记忆果然还是有些麻烦,等从侘傺山回去了,还是得找个医修看看,就算死马当活马医好了。
被“双修”迷了眼的失忆白源峰主忽略了那“梦境”里一个重要的信息。
若真是一场梦,那他又怎会听闻如今并不在他记忆范围内的“方锦槐”这个名字呢?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再也不用思考这个问题了。
程佰列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宋柬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他一怔随即展颜:“怎么,一直瞧着我吗?”
“嗯,感觉你好像有些累,那个小贼那么难抓吗?”宋柬问道。
程佰列替宋柬理了下鬓角,只说:“多少有些棘手,不过不必担心。”
“起来吗?看外头天色估计已经晌午了,正午太阳好的时候侘傺山里也可以稍微走走。”昨日程佰列已经将招魂阵彻底埋入侘傺山腹地,他需要在日间异象最受控制的时候带宋柬先去走一遭,让他能适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