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气势汹汹在人搀扶下走了。
宋柚嘁了一声。
出了警局大门,天色昏沉,几盏破破旧旧的路灯,发出吱吱电流不通的声响。
季时淮站在一辆凯迪拉克车旁,低垂着脑袋,像个乖乖仔。
车窗半开着,露出一个模糊人影。
“时淮。”周攀摇头轻笑,看向季时淮,“我还真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来警局捞你。”
季时淮说:“抱歉。”
嘴里说着歉意,但人立得笔直,也没见几分示弱。
周攀解释道:“你哥在国外出差,来不了,这才打电话给我,也不好大半夜叫你爸过来,要不然少不了一顿说教。”
季时淮没什么表情地嗯了一声,末了,说:“谢谢。”
这声倒是挺诚恳。
周攀瞥了一眼远处站在台阶上的宋柚,没问太多,季时淮道了别,正要走,周攀忽然叫住他。
“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你十几岁时,一身反骨,不服管教,你现在越发刻刻板板,循规蹈矩,变得跟你哥越来越像,人活在这个世上,其实不必太苛责。”
季时淮顿住脚步,低头着看脚尖,那里有一只小飞虫,挣扎几下死了,他声音低低地说:“现在这样挺好。”
周攀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好似被他说服,“你觉得好就行,周末和周一哲一起去吃顿家宴吧。”
没等季时淮回应,周攀说:“你要是不去,他肯定也不去,周家没他不行,他需要作出改变了。”
季时淮回头看了一眼周攀,“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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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道寂静无声,月色像一块轻纱铺在地上,感应灯应声而亮,03门的狗紧接着狂吠,爪子一下下挠着门,引来主人的呵斥。
宋柚钥匙还没插进去,季时淮连吭都没吭一声就开门进屋了,伴随“啪嗒”一声关门,干净利落,绝情绝意。
回来的路上,宋柚就发现季时淮情绪很低,对宋柚的搭讪,爱搭不理,拽得不行。
今晚明显能感觉到季时淮对她的态度有所好转,莫非是在医院调戏的过头了?
为了避免季时淮一夜之后又变成难搞的面瘫脸,宋柚打算再来点猛料,也好过功亏一篑。
十分种后,宋柚敲响了季时淮的门。
没人开。
宋柚再接再厉,把门拍地震天响,03门的狗又开始作乱,小区的狗也跟着遥相呼应。
今夜似乎有些诡异的热闹。
宋柚打算再敲第三次门时,估计是烦得不行,季时淮用力拉开门,带动一阵潮湿的凉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