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铁衣冷冷的道:“你要记住你的保证,否则,你将会明白这不只是一句空话,真到了那步田地,恐怕你就势必要走上那条路了。”
嘻嘻一笑,洪坤道:“你不用吓唬我,燕老大,没有几分把握,敢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这位伙计固然不想死,而我,也一样没活腻味呀!”
燕铁衣生硬的道:“你知道便好。”
搓搓手,洪坤眉开眼笑的道:“人呐,便不能不相信预兆,打今天早晨一起来,便觉得左眼皮直跳,又听得喜鹊在叫,心里半在纳闷,可是什么好事临头了?啊哈,一点不错,这才过午嘛,你这位救苦救难的活神仙就自家找上我这寒舍柴扉来啦。”
燕铁衣没好气的道:“少罗嗦,说吧,你那‘心药’是什么玩意?到那里去找?我们快刀斩乱麻,早点完事早点分手,我多看你一眼,就忍不住加强想扭断你这鸡头的意念一分!”
摆摆手,洪坤道:“别这么凶狠行不行?燕老大,我们这是‘互惠’,彼此扶助,利害与共,正可谓是一种缘份,你又何苦非要破坏此中的和诸气氛?”
燕铁衣怒道:“放你的屁,那一个在和你‘互惠’?你完全是乘人之危,藉机要胁,纯粹的强人所难,乃是下三流的勒索手段,我恨不能活剥了你,居然还来向我谈‘缘份’,说‘和谐’?简直是岂有此理!”
洪坤忙道:“好,好,好,我不和你辩白就是,你说的话全对,我只求你施布甘露一滴,这一生业已受福无穷了,我……”
打断了对方的话,燕铁衣不耐的道:“该说的马上说,我不能再与你磨增下去!”
连连点头,洪坤道:“这就向你禀报,燕老大,我那‘心药’,并非生长在什么瑶池仙府,亦非成长于什么炼狱魔窟,而就在距此三十里外的‘秀楼山’下,很近便,是么?”
燕铁衣毫无表情的道:“既近又便,你为什么不自去采取,却费了这么大功夫,绕了如许圈子来找我的麻烦?”
洪坤苦笑道:“若是我自己采取得来,早就去采取了,何须等到如今?又冒了此般性命上的风险来招惹你?燕老大,我是的确有心无力,才会求到你啊!”
燕铁衣峭厉的道:“不要唠叨了,说下去。”
洪坤急急点头道:“是,是--就在‘秀楼山’下的一幢小巧棋阁里,那幢楼阁精致幽雅,背依青山,面临碧溪,四周又莳满牡丹千朵,真是画秀富贵兼而有之,人朝那里一站,便留恋忘返,再也挪不动这双腿了。”
疑惑的,燕铁衣道:“这种地方,会有你所谓的‘心药’?洪坤,说明白点,你的‘心药’到底是什么东西?奇花异卉?灵兽珍禽?仙丹妙药?或是罕见的珠宝?”
摇摇头,洪坤道:“若是这些可求之物,也就非但平凡,更且俗气了,老实说,燕老大,我那‘心药’却是个人,活生生的人啊。”
怔了怔,燕铁衣意外的道:“人?你的‘心药’是个人?活生生的人?”
满脸的虔诚敬仰之色,洪坤双手合抱胸前,以一种缓慢的,庄严的,尊重的声音道:“是的,是个人,但她却不是普通的凡俗之人,她是那样圣洁,那样高雅,那样美丽,那样仁慈又那样气质飘逸,冰雪聪明,便是天下的仙女,绝代的尤物,也不能望其项背,难以相提并论!”
倒吸了一口凉气,燕铁衣惊愕的道:“天爷--你说的‘心药’,居然是一个女人?”
点点头,洪坤道:“是的,女人,但却是一个无比高贵艳丽的女人,天下无双的可爱女人!”
脸色倏沉,燕铁衣厉声斥责:“荒唐!洪坤,你简直是疯狂悖谬,莫名其妙,说了这么久,想不到你竟要我去替你找一个女人,你把我看成什么人?”
洪坤赶忙道:“燕老大,我不是请你去找她,而是请你去将她骗来、抢来或诓来,随便你用什么方法,只要不伤害她,把她交到我手上就行。”
燕铁衣怒道:“要我去抢劫一个女人或诱骗一个女人,你这不是同样在糟蹋我的名誉,破坏我的人格么?万一叫人知道,我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
涎着脸笑了,洪坤细声细气的道:“燕老大,你可真是聪明一世,蒙胧一时--将那女人弄来的方法很多,你就不会筹思一条瞒人耳目的妙计?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送来这里,不被任何人晓得,所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你燕老大寿划帏幄,领导指挥过多少阵仗,主持过了多少艰钜行动?风浪那么险恶的场面你都安然渡过,圆满成功,这一点小小的花巧,又如何能难为着你?”
燕铁衣叱喝道:“你混帐透顶!”
洪坤奸笑着道:“再说,这个女人是我的命根子,对你却不关痛痒,你为我设法弄了来,本身毫无损失,而你的伙计这条命就算保住了。”
燕铁衣寒森森的道:“可是你考虑到我的立场没有?”
点点头,洪坤眯着眼道:“当然这种事站在你的立场而言,办起来是较为棘手的,不过,这‘棘手’的程度,却万万比不上你这伙计的死亡对你所负担的精神痛苦,对么?”
沉默了很久,燕铁衣方才冷清的道:“洪坤,你这条卑鄙计划的安排,是早有预谋吧!还是见到我之后才有生起的‘即兴’之作?”
洪坤老老实实的道:“本来只是存在心底的一个意念而已,及至知道了你是谁,又发生了你来求医的事情以后,方才令我将这心底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