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拉听到一声枪响,她忙转过身来看。
子弹打穿了医生后又打到了墙上。药柜上的玻璃唏里哗啦地掉了下来。医生怎么也不甘心死去——他试图站起来,他的身边到处是血,柯拉一阵恶心,拔腿就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柯拉只是感觉到自己刚跑出门,就摔倒在走廊里,一下子就呕吐起来。
后来,上校把手枪别到腰里,走了出来,对她说了几句话,好像说的是移栽秧苗的事:“他的事情都做完了。无论如何也要把他除死。我们不能留下证人,在历史面前,我们是没有权力的。”
按照上校的吩咐,一个护士沿楼梯跑进地下室,抓住柯拉的格膊,把她拉了上去。
第五章
这一次,柯拉被带到了食堂里。在这里,柯拉看见了怒气冲冲的骑兵大尉波克列夫斯基。他的眼袋乌青发暗,带着伤疤的脸上又增加了一些擦伤。大尉在房间里气得团团转。“他们把她给带走了!我一定要把她给追回来。”
“你谁也追赶不上了。”工程师告诉他说。
尼涅利娅也在这里,而茹尔巴却不在。原来,他也被带去“训练”了。
“他们找到你了?”
“找到了。”
“针也打了?”
该怎么办呢?现在已经到了该做出决定的时刻了,说出真相还是不说出真相呢?
柯拉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波克列夫斯基问柯拉:“如果真的让每一个人都回去,回到自己的那个时代的话,我是不是真的再也见不到帕拉了?”
“我担心情况比您认为的还要糟糕。”柯拉说。
“要糟糕得多。”工程师说。
“米沙·霍夫曼已经死了,你们知道吗?”柯拉问。
“你从哪里知道的?”尼涅利娅问。
“我知道,我见过他。”
“我不太了解他。他是病了,还是怎的?”
“他们给他打了针,跟我们打的针一样。”
“还打什么针了?”波克列夫斯基问。
“跟大家打的针的都一样。”
“我也打了。”工程师说。
“我也打了。这是抗破伤风血清。”尼涅利娅说。
“这是一种可怕的病毒,”柯拉说,“咱们都成了武器,成了这些将军们的武器,他们想把地球的的人都传染上病毒,我们将死去,亿万人也将死去。然后,他们就可以占领我们的城市。”
“喂,你也太过分了!”尼涅利娅生气了,“你干吗冤枉好人。我跟上校关系很好,你可以相信我,他跟我说了那么多温柔的话……那么多。难道他还能对我隐瞒这些东西?”
“你的上校刚刚把克列里医生给杀了,他怕他把事情说出去……”
“他能把看书的人给杀了?”
“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自己人。”
“你听着,柯拉,”尼涅利娅大怒,她的肚子气得鼓鼓的,“你不要再迷惑我们了。我不知道你想得到的好处是什么,也不知道你是在为谁干事。但是,哪怕是到了法庭上,我也要证明,从当地同志的身上,我只感受到了好的东西,而没有其他任何不好的。他们要在第一时刻把我送回故土。”
波克列夫斯基等尼涅利娅的慷慨演说结束后,问:“他们真的指望占领地球?”
“他们想尽可能多地杀害、消灭地球上的人们,”柯拉说,“破坏地球人的组织机构,使我们不能起来反抗。”
“我们指的是谁?”这时,教授走了进来。他也那样挽着衬衫的袖子,没有穿外衣,用一根小棍压着胳膊肘。
“指的是人们。谁给你打的针?”柯拉问。
“我不认识的一个医生。是在办公楼里打的。最开始他们把我带到‘彩虹’别墅,建议我留下来工作,继续研究把部队投放到地球上去的问题。他们需要扩大窗口,但他们又指望不上我的朋友加尔布兹。他的身体不太好,患有心绞痛……”
除了柯拉,谁也没有完全听懂教授话里的意思。而柯拉明白,教授拒绝合作,因此,就成了死因之一。
“教授,”工程师托伊对教授说,“柯拉说他们给您注射了致命的病毒。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