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又一次怔住。
殿下身边影卫不少,但得殿下赐名得,统共只有七个,赤橙黄绿青蓝紫,她命“影橙”,排在第二。
殿下调她到姑娘身边,她很不甘愿,但殿下说,她未必看得住姑娘,那时,她只觉殿下在轻贱她。
但现在——
“姑娘,放下簪子吧,婢子送您出去。”
“为什么?”
止水没有回答,而是手掌一翻,只见她的掌心上赫然放着一把钥匙:“姑娘稍等,婢子去开门。”
“不是不知道钥匙在哪里吗?”
“骗姑娘的。”止水笑笑,推开了门,“姑娘,请。”
院外小径,幽深如墨,中庭的灯海被横斜的飞雪刮得若隐若现,止水捡起包袱,一手撑开纸伞,一手提起更灯:
“姑娘,走吧。”
溶月回眸,看着止水唇角的一丝浅笑,轻言:“你笑起来挺好看。”
“那婢子以后常笑。”
“好。”
“姑娘,我们去哪里?”
“宴席摆在中庭?”
“是。”
“那就先去中庭,看看临漳世子来没来?若是没来,我们转去月亮门后的听江亭等他,若是来了——”
便有些麻烦。
“姑娘,临漳世子多是没来。”
“你怎么知道?”
“临漳世子要来,必是和临安郡主一道来,而郡主不管去赴谁家的宴席,总喜欢晚到一刻钟。江家宴席酉时开,这会儿时候不到。”
溶月闻言,心思微动。
止水曾出去过,听仆从说起宴席,知道酉时开席不足为奇,但知道临安郡主逢宴好迟到,且每回迟到一刻钟,就奇怪了。
“你家主子命你查过世子和郡主?”
“没。”
“没有你怎么这么清楚临安郡主的喜——”
话未问完,止水忽而伸手,把她拽进一侧的树丛,然后吹灭更灯:“姑娘,前头有人,咱们避一避。”
是前头有人,还是她不想回答?
心思纷乱之际,前堂方向传来几点灯火,两个婢子提着灯,引着三五个年轻郎君,经过她们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