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如果不是三殿下故作好心,非要替小女开脱,世子不会生疑,世子不疑心,小女既不需要忧心殿下,更不需要忧心自己。”
“你在怨某?”
“三殿下身份尊贵,哪是小女这等卑贱之人敢怨恨的?”
溶月步下坐榻,朝秦长风郑重屈身:“小女虽卑贱,却贪生,求三殿下高抬贵手,放小女多活两日。”
秦长风心中被冰封的火烛顷刻间变作一座喷发的山火,山火熊熊,烧得他的人、他的心又热又痛。
他猛地站起身,张开嘴,想要训斥溶月两句,可话到舌尖,又被另一股说不上来的悲伤冻在唇边。
他定定地看着溶月许久,然后,他拂袖,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须臾,
林缨冲进门:“姑娘,三殿下怎么走了?”
“你盼着他留下?”
“不不不。”林缨慌忙摇头,“婢子是看三殿下走得怒气冲冲,怕他又做出什么龌龊事,坑害姑娘。”
“哈哈……”
溶月闻言,登时仰面大笑,她一边暗道天下还是有明眼的姑娘,一边端起一盏酒,愉悦地抿了一大口。
酒色虽凉,但醇香不消。
一口美酒还没吞进腹,秦长风突然去而复返,只见他如鬼魅般飘过碧纱橱,阴恻恻地喊了一声:
“宁顽顽——”
“咳——”
一口金陵春,似天女散花,喷得几案一片狼藉。
“秦三殿下,你就这么见不得小女好吗?”
他见不得她好?
今时今日,难道不是他被她气得七窍生烟,偏又不敢勃然大怒吗?!
可怜这话秦长风只敢在心里过了一遍,嘴上却可怜巴巴地解释:“白日,某不是为你开脱,某是为了杨柳新。”
“谁?”
“弘农杨氏之所以没落,是因为南唐皇室昏聩,某若不为他开脱,天黑之前,临漳必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杨柳新死不死,关秦长风何事?
“杨公子是三殿下的人?”
“嗯。”
“他投靠了西汉?”
“嗯。”
“不知三殿下是怎么和他勾结的?”
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