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大的身躯渐渐向她倾去,脸离她越来越近,就在阮蓁以为他就要亲上自己的时候,她甚至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亲上来,就在这时,他却突然偏过头,薄唇差一分就要擦过她的唇瓣,他挑着眉,低低的带着嘲讽的笑了一声,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说我想做什么?大、嫂。”
后面的那两个字,像是从牙缝里咬碎了吐出来一般,甚至带着些许恨意,只是不知道他恨的是霍成,还是阮蓁,亦或是他自己。
阮蓁转头看他,唇瓣翘起,露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意,“放开我。”
却不知道这句话哪里刺激到了他,他握着她手腕的手突然一紧,箍得她手腕生疼。他挑衅地看了她一眼,道:“我若是不放呢?”
他攥着她的手腕,空着的手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柔软的身躯朝自己身上按来,在她耳边重复地问道:“我若是不放呢?”
他嗅着她颈间的甜香,拥着她柔软娇小的身躯,终于觉得心里不再那么空的难受,空的让他几乎要发疯。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不满,她对他的诱惑太大,让他本就所剩不多的理智彻底遗失殆尽。
他觉得自己恐怕真的疯了。甘之如饴的疯了。
阮蓁冻得冰凉的耳垂突然一热,待她意识到那是霍明熙的舌尖在□□,她神色一变,拼了命地挣扎,空着的手高高扬起朝他脸上招呼过去,嘴里咬牙切齿道:“霍明熙,你真恶心!”
是真的觉得恶心,耳后的皮肤被他舔过后,暴露在空气里,湿湿的带着凉意,仿佛被蛇信子碰过,让她浑身汗毛倒立,她有一瞬间甚至觉得喉咙里难受,想要呕出什么,眼睛都红了,是不由自主的生理反应。
霍明熙脸上结结实实地接了她一巴掌,他偏了偏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正要说话,却听到了她的呕声,清晰无比的在他耳边响起。他神色一变,突然就想起前些时日在街上看到她和霍成从马车里下来,她粉颊融融,唇瓣红肿,眉眼间带着挥之不去的春意,娇媚可人,一看便知道他们在马车里做了什么。他觉得讽刺,觉得不甘,更多的是想要发疯,她能让霍成伏在身上任意妄为,却连他碰她一下都觉得恶心。
她觉得恶心,他就更要碰她。
——他既然不能让她好好记住他,那何不做一次恶人?让她真真切切地记他一辈子,想起他就咬牙切齿的记住他。
他这样想着,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头埋在她的颈间,伸出舌尖舔了舔,半是畅快半是沉沦,半是疯狂半是冷静,这个时候,甚至连她微微扬起的脖颈都让他越发疯狂。
阮蓁忍着胃里翻天的难受,顺从地扬起脖颈让他舔舐,没被箍住的那只手悄悄抬起,拔下发间的簪子,高高扬起,在他一点没有察觉的时候,朝着他的肩膀用力刺了进去。
霍明熙吃痛,握着她手腕的手失了力道,她趁机挣脱,毫不留情地拔除簪子,举着带血的簪子睁大眼睛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让开。”
饶是冬天的衣物厚重,以她发狠的力道簪子依旧刺进去不浅,这一会儿的功夫霍明熙肩头的布料已经被血迹洇湿大片,他捂着肩膀,血从他的指尖蜿蜒流出,他却浑然不在意,仿佛没有看到她手上的簪子一般低笑着逼近她,问她:“他这么亲你的时候,你也会这么做吗?”
阮蓁眼神发冷,一个“滚”字刚到了嘴边,便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哥。”
是霍明旭。
面前是咄咄逼人的霍明熙,背后是不知来意的霍明旭,阮蓁咬着牙握紧了手中的簪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后面还有一千字,但是觉得那部分还要再揣摩一下
所以今天就标准3000+好啦!o(▽)q
霍成啊,你看看,一大意媳妇儿就叫别人欺负了[摊手]
第85章
霍明旭看了一眼霍明熙带来的小厮,眸中的杀意让那小厮手上一抖,被他牢牢制住的双碧登时如蒙大赦,挣脱开来,跌跌撞撞地冲到阮蓁面前,看着她紧紧握着还在滴血的簪子,几乎要哭出来,“姑娘!”
霍明熙肩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沾了他满手,但这不是最要紧的。
霍明旭闭了闭眼,转身看向阮蓁,张了张嘴,那句“对不住”怎么也说不出口。
当年他被祖父硬绑着送去了西北大营,起初的几个月心里是不满的,甚至还将这件事怪到了阮蓁头上,但是后来他就不这么想了。西北大营五年,战争、生死、血泪,这些足以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成长。他终于彻彻底底地清醒,意识到自己的混账和荒唐,是以他此番回来除了探望家人外还有一个目的便是为当年之事真真切切地跟阮蓁赔罪。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清醒了,一贯冷静自持的霍明熙竟然鬼迷心窍,做出这种事!
——阮蓁上辈子大概是做了什么恶事,才会遇到他们兄弟二人。
他知道今天这事恐怕是轻易过不去了,即便阮蓁不追究,霍成知道了也不会轻易放过霍明熙,甚至还会因此迁怒于整个卢阳伯府。霍明旭不是怕霍成,而是卢阳伯府如今根本不比当年,即便有霍太后在,仍旧挡不住它衰败的速度。若是在这个时候霍成再做出点什么,卢阳伯府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他原本以为从此能和霍明熙兄弟联手重振卢阳伯府当年的威风,却不想威风还没重振,生存先成了问题。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