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指使你这般做的?”
“王,王忠嗣。”
“走私得来的钱给谁?”
“上缴敬羽,我一百文,可以分得一文。”
“签字画押。”
裴冕问完了,见李缜已经出了门,便也追了出去。
“怎么处理?”
“押去给裴公审。”李缜笑道,“你说,这是便宜了他,还是让他吃亏了?”
“不知,裴冕只知道,这对你我,是一箭双雕,不对,是三雕!”
“说来听听。”李缜笑了笑道。
“你真不知?”裴冕显然不信。
“当然不知,裴兄你可是我的智囊啊。”
“哼!”裴冕抱臂一哼,而后才道,“一,裴公能戳穿他的谎言,就能给高升之定一个死罪。二,我们知晓了,高升之消失的这几天里,有人承诺了他一些事,让他将矛头指向东宫。三,也是最重要的,我们可以凭此知晓,裴公有没有对付东宫的意愿。”
“鞭辟入里啊。”李缜笑道,“走吧,审另一个。”
“还抓了谁?”
“野草。”李缜道。
“明白了,你肯定在怀疑,她为何能这般快,就找到人?”
“是。”
两人把野草带到了官驿中,现在这间官驿的东院都被李缜带来的人占了,里面的随从也被请了出去,所以是整个猗氏县中,唯一不用担心隔墙有耳的地方。
“以前来过这种地吗?”李缜随口问。
“刚被虏到范阳的时候,就是在这官驿中伺候人的。”野草道。
“这么说,你见过不少官人了?”
“是。”
“可有熟络的?”
“阿郎的意思是?”
李缜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既这般聪明能干,样子也可以,为何就没有人,将你包了,养在别院中呢?”
“哈,阿郎真会开玩笑。野草哪有这般福分?”
“我没开玩笑。”
“扑通”野草直接跪在地上,低着头,伸长白皙的脖颈,她什么都没说,但用意已不言自明。
李缜心中,对她的兴致也更浓了:“嗯?还挺野。”
“阿郎若信不过野草,把野草埋了就是,何必这般说野草?”野草抬起头,嘟着嘴,眼一白道,“野草虽是奴,但心中也会有气,有气还如何替阿郎办好一件事?”
“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李缜靠近了一点,用手指戳了戳野草的鼻子,“不过,你就这般与我说话,难道真不怕祸从口出吗?”
“野草相信阿郎的境界。”
“还将我架起来了。”李缜心里叫苦,“咳咳,我有一事,要问你。”
“阿郎只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