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曳影,灯花漫生。
映着月光色,和着女子香。
兴许是近日的变故太多令她心事重重,或许是受罚的手掌肿痛令她伸展不得,又或许是心中隐隐的不安…唐颐辗转反侧。窗外,是轻纱般朦胧的夜色。
她睡不着,呆坐在床前只觉的闷,便披上件单衣踩上石板路,步履轻盈,踏碎斑驳月影。
不知不觉,走到了花圃间。
隐隐地,“沙沙”声入耳。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空地之中,一位少年只身圃间,云为衫,风为伴。轻衫浮摆,身姿绰约,剑影飞旋,美目流盼。盘腕间,一剑刺出,使得风叫嚣,云自扰。月色清冷可却偏爱美人,静落在他的眉睫,迟迟不肯离去。
是他!
舞剑之人也察觉到有人来,便将剑扬起,行云流水般地收剑入鞘。
“文玘,”唐颐向他走去,“这么晚了,没去睡?”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已经起床了。”
欸?她眨巴眨巴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现在是寅时!你平日就是在五更天时醒的?”
“不行吗?”
她不禁慨叹:“这…对自己也太狠了。”
怪不得昨日唐安业会怕他…
他严肃了些许:“要么对自己狠,要么别人对你狠,世道的规则就是如此。”眉尾上挑,“你怎么没睡?想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心绪杂乱。”
“手…还痛吗?”她摇摇头,可手却向身后背去。
这一切,文玘都尽收眼底。
“文玘,昨日你说的是都是些气话吧?”
“侍卫之事吗?”
“嗯。这话是不是不算数?”她说话的声音很小,不知是不是怕他否认的缘故。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谁说不算数?”
文玘恰好对上了她惊讶的眼眸。
唐颐:“你别冲动,要不想好了再回答?”
“我现在很清醒。”
“可你之前不是…”
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侍卫又不都是毫无用处。”又自嘲似的摇了摇头,“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没办法,都保证过了。”
唐颐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心安冒上心头,是那么的不真实…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兴许明天就拒不承认了。”
文玘眉尾微挑:“小金主,你开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