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认真的?
“那你等一下。”唐颐在地上寻根树枝,蹲在铺间的一小块沙地上划来划去。
“你这是在做什么?”文玘蹲在她身旁。
“算账。”
唐颐嘀咕只言片语:珊瑚簪五百文钱…青鸾步摇八百文钱…如意环最便宜的一千文…
“好了。”唐颐起身:“包吃包住,十五两银一月,如何?”
文玘思考:十五两银…还没有当年哥哥逛庙会零钱中的零头多呢…
见他默不作声,唐颐说道:“跟你的能力相比,这个价格确实寒碜。也想过从府上开支,价钱是这个的好几倍,可现在唐安业掌家,若那样,他便算是你的金主了,指不定会拿你出气的…可我只有这么多了,这些都是我原本存钱买首饰用的…”
兴许是她眸底对这钱的依依不舍还挺明显的,文玘轻笑着叹出口气:“十两吧。”
“十两?黄金吗?”她肉眼可见的慌张。
“十两银。还金子呢,未免对自己太自信了吧。”
“哎?怎么还自减五两?”
他双手环抱于胸前:“我这儿没什么用钱的地方。留五两,你给自己买点好看的首饰。”他顿了顿:“要是出门,我跟在一个灰头土脸的金主后面会显得更穷酸。”
真是口是心非的男人…
见她露出饱满的笑眼,文玘补充道,“你可别高兴太早。做侍卫我也可是有条件的。一,我不接受混住,要单间;二,不许对我呼来喝去,我不是仆人;三,不要多管我的闲事,进屋敲门,没事别来;四,我不穿仆装;五,…”
等一下!这么多要求,你我到底谁才是金主啊?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好好好,我答应你前四条…”
“还有第五条。那个桂花糯米藕不错,我每天都要。”
蛤?桂花糯米藕?想当初,无忌送来桂花糯米藕时他可他是一脸的抗拒…
唐颐笑的眉眼弯弯:“原来你好这一口。”
他脸微微泛红,头扭向一边:“不行吗?”
“行行,这条也依你。”她看着他手中的剑,想到了些什么,问道;“一连几天都见不到你,哥哥也神经兮兮的,你们在忙些什么?”
文玘看向目光炯炯的唐颐:“危险且无聊的事儿,你不会感兴趣的。”
“那可说不准。”唐颐俏皮一笑。“我猜…一定跟布妨图脱不了干系吧。”文玘眉头微蹙,蓦地怔在了原地:“你怎么知道的?”
“那你猜,我为什么要物色侍卫?”看着那张盈盈笑脸,他猛地想起当时巡边打头的那人说的话:“布妨图在唐府…这不是前几日那唐府小公子传出的消息吗?公子岂会不知?”
唐府小公子…是她?是她散布的消息!
看着他不可思议的样子,还没等他开口,唐颐先说道:“我散播出些消息,刻意称布妨图还在唐府。接下来,就是瓮中捉鳖…”可他的神情却肃穆起来:“没有考虑到后果吗?这么做,整个唐府可就危险了。”
“唐府乃北镇将军府,论谁也不敢硬来。他们要是有勇气来拿,那只能在暗地里行动。”
说着,她从荷包中掏出一张符纸,符纸上的云篆泛着幽幽蓝光。“我的福祉只防不攻,你的招数只攻不防,咱俩作战简直就是完美搭档。诺,这是镇护符,我在唐府设下一个结界,若有凶煞之气进入,符纸会自燃。我想,这符纸只能防外却不防内,我怕…”
“你怕有内鬼?”唐颐点了点头。
文玘:“说说吧,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