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以正常方式,认认真真追的你,现在会怎么样?”
墙上的时针指在十与十一之间,凉丝丝的风随着开开合合的输液厅大门一阵阵地挤进来,靳译肯问了这句。
她叹一口气。
“如果你是以正常方式追的我,我们根本不会在一起。我不喜欢你。”
……
“而且你的免疫力真的很差,靳译肯,去年暑假也有过这么一回,你打算年年换季都来这么一招是吗。”
“是暑假前,考试季。”
“随便,我不喜欢免疫力差的人。”
“这都行。”
“对,这都行。”
……
“又或者说,”她补充,“我没来得及喜欢你之前就已经得到过你了,我俩什么都做过,所以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已经不新鲜了,我不要了。”
是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打着就算跟他结一辈子仇,也要把这段关系断干净的想法,他咳嗽一声:“你有一套双重标准,你自己知不知道?”
“什么?”
“不结婚的前提下人为什么谈恋爱?我不跟你结婚所以不能跟你谈,董西就能跟你结婚是不是。”
她听着,回:“扯以前的话柄就没意思了。”
“我也能让你变好。”
“你是能,但我不想。”
然后,再次与他对视。
“如果在一起需要一百步的距离,靳译肯,你确实会向我走九十九步,但最后一步你跨不过的,你永远不会走,我也不会走,但董西的一百步,我全部会走完。”
“我凭什么跨不过?”
“白艾庭。”她说。
……
“白艾庭那天在阁楼喊的话,我听进心里了,你爸妈特别喜欢她不是没有理由的,你们两家有牵绊,她爸给了你爸一颗肾,是吧,”她看着他的眼,“一颗肾,靳译肯,人体器官,救命之恩,你们家拿什么抵呢?你以为我不懂吗?”
……
“而且,从一开始,我们的关系就很下三滥,我之所以向你走,一次次向你走,都是因为杂的原因,没有一次是真的喜欢你,而你就算喜欢我,你挑明过吗?我跟那些人的破烂纠葛跟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你次次都只看戏,从来只把我当消遣,你甚至还拿捏着董西,踩踏着我的痛苦作为你的发泄口,现在你发着烧跟我说你是认真的,鳄鱼的眼泪你流够了吗?”
……
“总之。董西现在心里有你,我跟你的关系只会成为日后我和她之间的隔阂,她怎么看我都好,唯独不能是第三者。”
好了,这些话表明了最清晰不过的态度。
他低了一下头,垂着,三四秒后再向她看,声音略低:“我去跟董西说清楚,我跟白艾庭也谈清楚。”
“不可以,你会连累我,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跟董西好聚好散,或者等着被我撬。我会撬的,迟早会。而你敢对她摊一句牌,靳译肯,敢连累我一句,”她望着他,“我不会让你好过。”
药水一滴一滴地往下,秒针走着,凉风挤着。
“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