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的身份特殊,他知道——他是半妖。
是半妖,或许生命力要顽强些。
但,他却一直都未曾听到若尘说有关他的消息,好几日了。
古瑟一天天跟被抽了灵魂般,甚事都提不起劲儿。
他每日无处可去,便就将自己置在听书楼颓颓度日,坐在初见时吟的座位,心不在焉的视线落在楼下说书台,说书先生讲的绘声绘色,他一句也未曾听进去,脑海里全是时吟的种种,跟着了魔般的,不休。
思及亲近时的场景,面颊无由泛红心跳,思及他受伤时,却是骤然心底一痛,窒息般的疼。
若尘互手立在旁边窗边上,盯着他失神。
“唉,你听说了吗,那摄政王遇刺到现在都未曾有消息,是不是真遇害了?”
这时,两男子并肩走来,悄声低语,见他友人声音稍大,另人乙用手肘戳了下他,低声道。
“嘘,小声点,省的让人听到,惹了是非!”
听他们说到时吟,古瑟失神的心即收了回来,注意了他们的动静。
被戳的人随势扫瞟了眼楼里的人,见没人看他们,他又继续。
“没事,没人会注意我们,他们都听书呢。”
“你说……这摄政王出了事,朝堂,估计又要掀风波了。”甲说。
“那怕是绝对的,摄政王没了,现右相一家独大,这……唉!”
乙男子说着轻叹了口气。
又要死伤无辜了!
两人默契的在古瑟他们后桌坐了下来,小二即眼尖上来招呼,他们随便要了些点心跟一壶茶,等小二一走。
“要我说啊,这摄政王,也不愧是杀手出身,够冷酷无情的!”
之前先讨论的甲男子道,说着叹气的摇了摇头,然后凑到乙男面前。
“你晓得么,我听说……那摄政王,因为一小倌,杀了府衙近二十几余人,都是无辜性命啊,不过听命秉公办事,却……”
乙一听,愣了。
须臾。
“怎么回事?你怎知晓?”
看乙好奇兴趣,甲嘴角微勾了下,得意的拍了下他肩膀,然后手遮嘴边凑到乙男子耳边。
“我有个朋友在府衙当差的,就他们邻队的,……还记得礼部士郎之女之事么,当初被拔钗的男子,说是摄政王的小倌,因那事无辜被府衙的人毒打了一顿,然后……那天所有参与的人,都被摄政王下令凌迟处死了……”
甲男子说着寒戾戾的打了个颤,眉毛挑了下,放下手,感慨道。
“你说,那小公子也无辜,那些个差人也无辜,都是随命令办事,却……唉,你说,够可怜的不?”
“当官可真好,可以掌人之生死大权!”
说着,又不禁感慨。
“话亦不能这样说,总归是人命,岂能随意杀之?”乙男俨然接了话。
甲男则不认可,摊手道。
“不是吗,仅当今驸马一句话,那小倌入了大牢,被逼刑了一道,却也因此,当今摄政王一句话,府衙所有参与的人全都被处死,除了当今驸马司马赫……可,他却也难逃一劫!”
“甚意思?他不是前不久生病犯了迷糊,在自己府中跌池湖里淹死了么?”
听到最后一句,乙皱紧了眉头,下意识的凝重了起来。
这时,小二来上东西,两人又默契的沉默。
待他离开,甲又将椅子拖凑过去了点,低头交耳。
“那只是表面!——右相之子司马赫命人刑罚了那小倌后,被摄政王邀入府中刑罚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