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敏?”项擎朗奇怪地说。
“哦。区令飞地母亲说他对鸡蛋过敏,只要吃到一点都会上吐下泻。”徐悠悠连忙解释。她昨天送走区家二老,没来得及在验尸报告上写清楚,今天一大早就被项擎朗抓来查案,根本没机会说。
项擎朗狠狠的瞪一眼徐悠悠…查了半天才发现连死因都没办法确定!
徐悠悠一脸尴尬,定定神,对高哲和刘星说,“九月五号那一天,你们吃饭地时候见过区令飞吗?”
她是想,不管是过敏反应还是利尿剂中毒,只可能是口服的。区令飞身上没有伤痕,很明显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主动服用的,既然这样,还管什么鸡蛋还是高血压葯!反正结果都一样。
“没有。”两个人回答的很一致。
高哲补充道,“我不是说过吗?区令飞不和我们一起吃饭。”
“那你们知道他对鸡蛋过敏吗?”
“知道。一开学就知道了。”高哲说。
“他当时怎么说的?”
“他就说他对鸡蛋过敏。别的也没说什么。”
徐悠悠皱着眉头开始思考…鸡蛋做成什么样才能不让人发现它本来的面目?
9 第二个死者
校里再无其他发现。到目前为之,只可以肯定区令吃的午饭,其后也没有出去过。
一路上徐悠悠一直在琢磨,这是否只是个意外。首先没有找到有明显动机的嫌疑人,其次,不管怎么想,鸡蛋和利尿剂也不是可以杀人的工具。就算有凶手有意图,也要区令飞去游泳才能配合,这么大的偶然性穿插在一起…真正想杀人的会选择这样一个漏洞百出的方法吗?
不可否认,也许一开始只是个恶作剧。就好像徐悠悠上学的时候,偶尔会发现书桌里的死老鼠,偶尔会喝下加了盐和味精的果汁,偶尔会被坐在她后面的男生突然抽调板凳而摔倒在地…没错,只是个恶作剧。法律说,恶作剧不犯法。
她的脸上没有表情,让项擎朗误以为她心里和脸上表现的一样,冷静漠然,一片空白。
他不是细心的人,还是会觉得奇怪。他不是没有和女同事共事过,警校毕业他跟的就是个女师父,不是电影里夸张过的女张飞。长的很亲切,身手敏捷,反应果断,有时候会和男人一样说粗口,看到不平事会拔刀相助,会大声哭会大声笑。项擎朗常常搞不清楚他们到底谁是师父,谁是徒弟,他不知道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刑警还会有这样善感的心。她前几年退居二线,在地方派出所工作,偶尔去看她,还是老样子,很远能听到她的笑声。
他不认为警察都一定要这样。可是更多时候,他希望所有人都这样,活的真实。
徐悠悠是带着面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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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自超面临一个难题。
警局要求他给出区令飞确切的死因。他给了,溺水。接着又要求溺水地原因。他查了,鸡蛋过敏或者是利尿剂引起肌肉痉挛。然后又让他给出最后答案,他犯难了。
区令飞的身体并没有直接显示对鸡蛋或者利尿剂的排斥反应。小腿痉挛只是溺水地诱因,那么谁又是小腿痉挛的诱因呢?
项擎朗从刘星宿舍拿回的氢噻片最后证实和区令飞体内的成分一致。好消锨,此葯是处方葯,一般人不易拿到。坏消锨此葯两块钱一瓶。也因为如此,刘星对这葯并不着紧,100一瓶的葯,吃了多久,还有多少,他完全没印象。
案发那天。从早上开始刘星和疯子就一直在礼堂里为了新生音乐会排练。他吹单簧管,疯子弹钢琴。几乎所有的人都可以证实他们的不在场证明。同宿舍的高哲没有参加新生音乐会。他家在本市,睡到日上三竿起床看了一会电影,玩了一会游戏,下午四点才溜溜达达的去了学校。
区令飞吃饭喝水都没有什么固定习惯。遥控杀人也无从说起。最有嫌疑地三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全校一共一千多名学生,更不能一一调查。
案子不能就这么悬着,可也找不到任何能突破的地方。区令飞地父母开始着急要回儿子的尸体。项擎朗无奈把结果告之他们,本来以为他们会大吵大闹要个说法,可是没有。区家父母只是深深的叹气,道。“命该如此。”
这比哭闹更让重案组的所有人难过。没有人觉得这肯定是个意外。即便是恶作剧过火。也应该承担相应地责任,可是如今。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区家父母老泪纵横的带儿子的骨灰回家…警方只能认定,这是一起意外。
区令飞的验尸报告一直放在项擎朗的办公桌上。有时候他想,破案也需要运气。就好像丢了东西,心急如焚费尽心思也不见得能找到,或者在一个不经意地时候,发现那东西原来一直在你眼皮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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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以后,项擎朗要找地东西还是没找到,可是另一样他不想要地东西却出现了。
梁轻舞死了。在十几个学生众目睽睽之下,头朝下从学校的图书馆楼顶飞身而下,当场死亡。